“下一個！”安安讓門口的護士放下一個病人進來。
中醫切脈針灸都需要安靜的環境，所以中醫科門診曆來都是讓護士嚴格限製病人進出診室。
現在中醫科有經驗的有資曆的醫生都被抓去勞動了，所以安安這個被國醫認可的小年輕就被叫來頂班了。好歹安安還能切切脈，下個診斷，做下針灸。科室裡剩下的年輕大夫，大多隻能根據病人說的病情，按著老方子直接搬原方抓藥。根據病人身體情況增減藥量，不好意思，做不到。
這還是因為是大地方大醫院的緣故，還有中醫醫生坐診。很多縣級小地方，人一抓科室都空了。
“醫生您好！”一三十來歲的男子進了科室，把手裡土黃色的病曆本遞給了安安。
“坐。哪不舒服？”安安認出了這人是那位領導的下屬趙同誌。接過了本子打了開來，果然看到了本子裡果真夾著紙條。
“最近老覺得喉嚨鼻子難受。吃了幾天西藥沒用，就來看看中醫。”男子坐了下來，身子擋了大半桌子。
安安口型說道：“謝謝！”手點了點紙條，向男人點了點頭，示意對方自己看見了明白了。並且當著男人的麵，把紙條揉了扔進了裝著水的痰盂裡。擰開鋼筆帽擠了兩滴鋼筆水滴在紙團上，頓時紙上的字就全糊成團了。彆人在風口浪尖上還能站出來幫忙，自己也得讓對方知道咱是明白人，讓對方放心。
“啪。”安安打開了身後豎著的燈，頭上戴上了一圈有個反光鏡片的頭帶。
“嘴張開，啊！”
“啊！”
安安從消毒的大瓷缸杯中抽出了個壓舌木質板，輕輕壓住了對方的舌根，微微移了下頭上的鏡片角度，照著對方的喉嚨觀察了下。舌苔白厚帶黃，喉嚨倒沒有發炎什麼的，就是較正常多些血絲。
“啪。”關了燈，取下了頭帶，把壓舌板扔進了桌上一角落的一個白色的大瓷盤裡。
“好。左手放上來，對就這樣。”安安搭上了男子的手腕，“最近會咳嗽嗎？”
“夜裡有時候會咳。”來的男同誌確實也有點咳嗽，但是他自己覺得沒什麼問題，想著估計是抽煙抽的，再加上天氣變化。
“會覺得渴，想喝水，但是小便量少而且黃。”
“對！”
“坐著都愛出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