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七一章(2 / 2)

這到底要怎麼說啊!

最後,她兩眼一閉,也湊到姚千雪耳邊說了兩句。

聽完姚千雪眼神都變了,她抱著自己的腦袋,仿佛很艱難地遐想了一會。

賀蘭瓷連忙製止她,道:“我走的這些日子還有什麼事情發生嗎?”

一說到八卦,姚千雪立刻回神,開始滔滔不絕。

“那個韶安公主還真是親事不利,之前說要讓她和北狄小王子聯姻不成,這次聖上又給她尋了門親事,鎮安王的嫡子小郡王,年紀比韶安公主還小些,結果你猜怎麼著?”

鎮安王是大雍極少數的異姓王,開國元勳始封至今,跟著太.祖征戰天下之後,主動把兵權上交,固守京畿,除去戰功赫赫又低調之外,能存留至今的原因之一,還有與皇室聯姻密切,宗族上下尚了好幾位公主,也出過王妃皇妃。

姚千雪眉飛色舞道:“誰知道他家鬨出了個天大的後宅醜聞,那位小郡王肩上原本有個五瓣的胎記,出生就有的,還挺出名的,結果他這點年紀,居然膽敢私通了他爹鎮安王的妾室,又反咬一口說是妾室勾引,那妾室也乾脆撕破臉,說他們情好時他肩上的胎記是可以被蹭掉的……鎮安王親自動手拿胰子去刷,還真給他刷掉了那胎記,若兒子多,廢了這個換一個也就是了,但鎮安王就這一個兒子,其餘全是女兒,便知自己親生兒子當年是被換走了……”

賀蘭瓷目瞪口呆,頓時還有幾分慶幸。

“本來他和韶安公主親事都快定下,現在上京都傳遍了,也都在找適齡少年有沒有肩膀上帶胎記的……”姚千雪意猶未儘的八卦,“……哦,還有,對了那個康寧侯二小姐和林公子你還記得嗎?康寧侯二小姐最近也不知怎麼回事,轉了性子,也不找林公子麻煩了,好像……怎麼說,變得溫婉了不少,還時不時跑去翰林院探視他,就是林公子露出不願的神色,她還會霎時變臉,都快成一景了,聽齊川說,好像翰林院跟著看戲的也不少,你那位回頭回翰林院,也可以跟著看看,畢竟當初……”她一下又噤聲。

賀蘭瓷聽她說完,才想起問:“姑父姑母呢?”

姚千雪笑著道:“都回老家了,也挺好的,我爹還來信說,不著急起複,現在時局似乎不大妙,避個兩年等……”她伸出一根手指,指向天空,輕聲道,“等上麵的天變了,再找機會回來,而且……”

賀蘭瓷等了一會,才見姚千雪含羞帶怯地低了頭開口。

“齊川怕我多想,待我比之前還好。以前我讓他說點情話,比如心悅我之類的,他都不好意思的,最近我隻要一說想爹娘,或者露出傷心的樣子,他就什麼都肯說。他還……”她捧著微微泛紅臉,細聲細語,和賀蘭瓷分享她的快樂,“情不自禁親了我的臉,更親密的事情說等成親之後再做……”聲音越發低弱,可那股迫不及待的喜悅倒是越發明顯,“我真的好喜歡他呀!”

賀蘭瓷有一瞬突然想起了陸無憂。

然後就看見他從門外晃過去,麵上透著幾分似笑非笑。

賀蘭瓷:“……”

姚千雪:“……”

反應過來,姚千雪瞬間立正站好,表情也迅速恢複正常,等他走後,才心有餘悸道:“他怎麼神出鬼沒的……”

賀蘭瓷心道,因為你來之前,他壓著她剛好被打攪了,不然他一定安安分分呆在書房裡。

***

姚千雪所言的變天,確實已像是慢慢開始。

賀蘭瓷得知消息後,也明白了為什麼臨近京郊時,沒再遇上蕭南洵來找麻煩,他估計暫時應該沒這個心思。

不久之前,聖上在宮中飲宴時,突發暈眩,竟倒在宮宴上,嚇壞了百官,一直到夜半才悠悠轉醒。

當然事後他對外宣稱無事,但百官可不這麼想,為了防患於未然,立儲之事又一次被提上日程,禮部給事中首先上書要求為國祚綿延,江山社稷著想,請求聖上早立國本。

這道折子很快被按下了。

但無妨,緊接著禮部另一位給事中,加上戶部一名給事中與都察院一名禦史,再次聯名上書,繼續請求早立太子。

——這個請求其實不算離譜,早年就已經有不少大臣上書情願過,但一直被聖上以皇子尚且年幼,自己又還在鼎盛時,說不準以後還會有嫡子等等理由拖到現在。

如今眾人都知道,聖上身體不佳,說不準哪天就駕鶴西去了,若是還沒立太子,隻怕又會引出一番奪嫡好戲,雖然現在明麵上不說,但朝中已經有人隱隱開始提前站隊,真鬥起來,與朝堂,與國,都是一場劫難,所以不論支不支持大皇子,這個請求都是合乎禮法的。

可惜在聖上看來,似乎是自己剛身子微恙,這些人就開始巴不得他死,打起了效忠新主子的想法。

於是,後麵上書的這三位,即刻便被降職調任了。

有的言官見狀,調轉槍頭開始請求讓二皇子早日就藩,他與安定伯小姐的婚事拖拖拉拉還是解了——當然理由是欽天監測過八字不吉,但成不成婚其實與就藩沒有必然聯係,成婚之後大概率是要滾的,但也可以讓他先滾了再成婚。

聖上如今膝下一共五位皇子,成年的就兩位,走了聖上明顯偏心的那位,剩下的也就沒什麼懸念了。

請求冊立太子,可能會觸怒到聖上,但讓成年皇子就藩,是挑不出毛病的。

可惜聖上自從突發暈厥之後,身子似乎一直不大爽利,近日早朝都免了,聽說麗貴妃衣不解帶地侍奉床頭照顧他,情深不已,在這種情況下,想讓聖上把麗貴妃的兒子趕走,也不那麼容易。

朝堂上下一時陷入了僵局。

賀蘭瓷與陸無憂回來時,流程剛走到又一波言官被處罰。

給事中與禦史和翰林同屬清流,大雍為了廣開言路,將給事中、禦史定的品階很低,都隻有七品或者從七品,導致這幫人彈劾起來顧忌也比較小——反正官小,但因為可以直接上諫,參與議事,監察百官,權利卻不小,任滿後外放也都四五品起步,算是大雍官場內部的一種製衡。

最初上諫要求聖上早立國本的官員,未嘗沒有投機的心思——大皇子將來要是真的即位了,這肯定會記一筆功。

但隨著聖上的彈壓,官員們反而都有些坐不住了。

不止是言官,就連六部的一些官吏,都開始陸陸續續上書,這當中也不知道有沒有大皇子的推波助瀾,總之年末將至,局勢是真的緊張了起來。

賀蘭瓷聽聞後,沉思了一會道:“這次陣仗好像不小。”

畢竟以前她爹也有上諫過,但沒有引起這麼大的動靜。

陸無憂點頭:“再拖下去,要出事。我回京之前,和恩師……”指的應該是那位徐閣老,“通信後,他讓我反正是死裡逃生,先暫避風頭,翰林院目前也不用去了,免得被慫恿。”

暫避風頭,就是什麼事情也不用做,在家呆著就行了。

但陸無憂還在奮筆疾書寫他的奏章——誰能想到,他一路過來,至今還未寫完。

夜半,陸無憂仍在書房。

賀蘭瓷披了件厚袍子,掌燈過去。

雖然知道他可能不會冷,但還是忍不住帶了件厚衣裳來——畢竟這個人燒東西利索,但大冷天連碳都不燒,剛進去便看見陸無憂正凝眸盯著自己寫完的奏章。

書房裡冷颼颼的。

她拿著衣裳,鬆了口氣:“你寫完了?”

陸無憂輕輕點頭,又搖頭,突然意識到什麼,從懷裡掏出火折子,低頭把炭盆裡的火給點著了。

總算多了幾分暖氣。

賀蘭瓷正想著,就見陸無憂又突然起身,朝她走了過來,賀蘭瓷還微微一驚,便被他攬住了腰。

她有點緊張地迅速把燈放下,然後更緊張地打量著他,想把衣裳遞給他:“我……是來送衣服的。”

陸無憂接過,隨手放在一旁,唇已經熨到了她的頸側。

書房裡很冷。

陸無憂倒是很熱。

她緊張極了,陸無憂按著她腰的手還在收緊,一轉身,便把她抵到了書房桌邊。

這可是書房!

之前在這裡親她都覺得不太好了,賀蘭瓷從下麵拽住他的胳膊,不知道該不該推。

不過好在,他很快便停下了,隻在她耳邊道:“……你覺得什麼是正確的事情?”

賀蘭瓷:“……?”

怎麼突然問她這個!

她難以回神,但還是努力地去想:“就是……不會後悔的事情。”

陸無憂鼻尖在她頸側輕蹭著道:“那你後悔過麼?”

賀蘭瓷還以為他又在舊事重提,居然還有一分不悅,道:“尋常瑣事不算的話,我沒有後悔過,都跟你說了,我也沒有……”

沒說完,就被陸無憂吻上了。

他很纏.綿地親了她一會,有點耳鬢廝磨的意味,把賀蘭瓷都弄得半懵著軟了腰,以為會發生什麼,才徐徐開口。

“好吧,有件事要跟你商量。”

“……現在???”

作者有話要說:  瓷瓷:……嚇死我了!

無憂:但其實這裡我也可以。

下章應該能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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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區發100個紅包給大家,雖然沒有py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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