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陌拖著自己的獵物往回走。
走到一半時,碰上了同樣拖著一個人形麻袋的衛胥。
衛胥拖的是奄奄一息的風長老。
他斷了一隻腳,那副慘不忍睹的樣子,比夏侯彥好不了多少。
二人看了看彼此的麻袋,不知怎的,氣氛突然變得尷尬。
蘇陌:“我下手不重。”
衛胥看著被廢去雙手、大腿上插著一支箭的夏侯彥,心說信你才怪了。
衛胥嚴肅地說道:“我下手也不重。”
風老的身子抽動了一下。
蘇陌:“……”
衛胥:“……”
另一邊,百裡臣幫著衛六郎奪回了自己的金胳膊。
二人一起殺了山寂羅漢。
蘇小小則是率領弓箭手,在五虎與它的獵鷹小弟的搜尋下,找到了從石頭陣裡出來的夏侯彥手下。
蘇小小與弓箭手們埋伏在暗處,用箭陣將他們一個個逼入提前設好的機關。
夏侯彥的二十名侍衛全軍覆沒。
蘇小小又與弓箭手們回到了白蓮教的藏金庫。
這裡原本是極為安全的地方,找過來是很難的,誰料一個光頭僧人誤打誤撞地來了此處。
冷芷若與黑瞎子與他展開了殊死搏鬥。
此人法號了功,是與夏侯彥來大周的四大羅漢之一。
他武藝高強,冷芷若與黑瞎子都在他手裡受了傷。
但一人一熊也為地窖裡的其餘人爭取了寶貴的時間,一直撐到蘇煊被金雕帶過來。
蘇煊殺了了功羅漢。
濟幻羅漢的運氣不太好,他居然碰上了衛胥與蘇陌。
衛胥:“你來還是我來?”
蘇陌歎氣:“晚輩武功不濟,捉夏侯彥已經用上了全部功力。”
言外之意,夏侯彥這麼慘,絕不是我遊刃有餘,是我真的費了好大力氣,不然我都乾不贏。
衛胥:“……”
濟幻羅漢在島上也算高手,可比風老還是差了整整一個境界。
當他看見風老與夏侯彥全成了對方的階下囚時,當即明白自己也不是對手。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先離開這裡,去找其他人會和,再來商議救出公子與風老的大計。
可衛胥能讓他從自己眼皮子底下溜了?
衛胥解決完這個羅漢,對蘇陌無奈一歎:“其實我也受了點兒傷的。”
蘇陌:您就彆在我這兒賣慘了,我又不會告訴妹妹,您差點兒把她要的人質弄死了。
夜半時分,五虎小軍團找到了所有人,將他們帶去了白蓮教的藏金庫。
在蘇煊打算與風老同歸於儘時,衛廷強行透支施展流星步,將蘇煊從風老手中搶了過來,但隨後他便暈過去了。
一直到現在也沒醒。
蘇小小給他查看了傷勢:“是內傷。”
流星步帶來的內傷,得找前輩去治。
鬼怖與衛青也在風老手裡傷得不輕。
風老是個厲害的高手,就連衛胥與他決鬥也受了傷,更彆說幾個孩子了。
“你怎麼樣?”
衛胥問的是蘇煊。
蘇煊道:“我沒事。”
怎麼可能會沒事……衛胥神色複雜地說道:“本以為失控的會是受藥物控製的我,沒想到,是練了羅刹秘術的你。”
當初見到蘇煊時,他就覺得他的一身功力必是付出了難以想象的代價。
隻是他也沒料到,代價如此之大。
蘇小小在裡頭醫治傷患。
二人站在寂靜的庭院中,望著無儘的星河。
蘇煊對衛胥道:“我現在,也想拜托將軍您,萬一到了那一日,請您殺了我。”
……
“你們在說什麼呢?”
惠安公主好奇地走了過來。
靜寧與小跟班負責給大家療傷,她照顧幾個孩子。
孩子們都睡著了。
她出來轉轉,結果就看見蘇煊與衛胥在院子裡聊天。
可看他們的樣子,似乎是有心事。
“公主。”衛胥拱了拱手,“我們在討論如何處置夏侯彥。”
惠安公主忙扶了扶:“衛大將軍客氣了,您是江山社稷的功臣,應當是我替黎民百姓向您行禮才對。”
衛胥笑了笑:“公主言重了。”
蘇煊也拱手行了一禮。
惠安公主眨眨眼。
衛胥看了看二人,說道:“我去看看他們的傷勢如何了。”
他進了屋,從柴房下了地窖。
院子裡隻剩下惠安公主與蘇煊。
惠安公主擔憂地問道:“你有沒有受傷啊?”
蘇煊道:“多謝公主記掛,阿煊無礙。”
“撒謊。”惠安公主說。
蘇煊不解。
惠安公主指了指他的右手:“你都流血了。”
蘇煊抬手一瞧,手腕上的確有一道傷口,也不知是與風老還是與那個羅漢交手時留下的。
他沒在意。
“你去那邊等我!”
惠安公主用眼神示意蘇煊去石桌旁坐下,隨後自己轉身進了屋。
等她出來時,手裡多了一瓶黑乎乎的藥水和一瓶金瘡藥。
她揚起下巴吩咐:“手拿過來。”
蘇煊猶豫片刻,將手腕伸了出來,擱在石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