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二狗硬著頭皮夾了一筷子,猶豫了一下,嗖的放進蘇承的碗裡:“爹,你先吃!”
蘇承嘴角一抽,將肥腸夾起來,放到蘇二狗碗中:“你吃你吃!”
“姐吃!”蘇二狗又夾給蘇小小。
蘇小道:“我減肥,不能吃這個。”
頓了頓,她一臉驚訝地看向蘇承,“爹,你不會是不敢吃吧?”
蘇承支支吾吾道:“怎、怎、怎麼會?”
蘇小小嚶嚶嚶:“那你就是不疼我了。”
蘇承渾身一抖!
“哈哈!”
蘇小小被蘇承的反應逗笑,前俯後仰。
蘇二狗一臉懵逼地看著他姐,他姐怕不是有大病了,真的,摔壞腦子的那種。
蘇小小心滿意足地繼續吃飯。
這一家子真好玩。
前世的自己生長在一個十分嚴肅的家庭,媽媽是商業女強人,爸爸是科研教授,他們一個有開不完的會,一個有做不完的研究。
家裡冷冷清清的,永遠隻能看見秘書與保姆。
她也一度以為自己是個嚴肅嚴謹的人。
原來,她也有惡趣味的呀。
蘇承與蘇二狗最後自然是吃了,並且一發不可收拾,最後一塊肥腸誰也不讓誰。
蘇小小無情夾走。
“你不是減肥嗎?”
二人幽怨地看著她。
蘇小小攤手:“我減了一天了,獎勵自己一下嘛,明天再減。”
順帶著,把剩下的半盤紅燒肉也乾了。
蘇承:“……”
蘇二狗:“……”
……
吃過晚飯,蘇小小將剩下的肉與豬下水清理乾淨,抹上鹽巴,晾在後院的架子上。
對於自己哪兒來的錢買這麼多東西,蘇小小沒有隱瞞,說了讓何童生退還彩禮的事。
“還剩十五兩,他打了欠條,三日內歸還。”
蘇二狗一邊幫她曬肉,一邊冷哼道:“算他識相!他要是敢賴賬,我非得上他家抽死他丫的!”
蘇小小洗了手,把從鎮上買回來的衣裳抱了出來。
她自己不懂針黹,買的全是成衣,得試試,若是不合適明日再拿去鎮上或改或換。
“爹,你在嗎?”蘇小小叩門。
“在。”蘇承說。
蘇小小推門而入,蘇承正坐在小馬紮上,點著一盞昏黃的油燈,笨拙地縫補著蘇二狗的一件棉衣。
原主的娘去得早,蘇承又當爹又當媽,家裡衣裳破了壞了,也是他給補的。
雖然補得很醜,總讓村裡人笑話。
“咋啦,大丫?”蘇承問。
蘇小小看著蘇承粗糙的手指上紮出來的好幾個針眼,說道:“二狗長大了,這件棉衣小了,不用補了,我給他買了新的。”
“啊……好。”蘇承很驚訝。
這是蘇大丫第一次給蘇二狗買衣裳。
以往她上街,都是給自己買吃的或胭脂水粉。
蘇承以為她就是來說這件事的,把二狗的衣裳放一邊,拿起了自己的舊棉衣。
他的棉衣是最破的。
“你的也不用補了。”蘇小。
蘇承一怔。
蘇小小道:“不是很貴的那種,以後有錢了,給你買更好的。”
蘇承看著女兒遞過來的嶄新棉衣,眼眶一下子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