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裡的孩子從小吃到大,吃習慣了,沒任何不適。
三個小家夥肚子疼了一晚上。
自那之後,蘇小小就不再讓他們吃外頭的東西。
“娘。”
三小隻注意到了蘇小小包成粽子的手指。
蘇小小哦了一聲,麵不改色地說道:“包著玩兒的。”
三小隻萌萌噠地眨了眨眼。
一刻鐘後,每個小豆丁的手上都包了兩個小粽子。
三人果斷去隔壁找牛蛋,炫耀娘親給他們包的手指!
可惜牛蛋今天沒心情與他們鬥智鬥勇,家裡又吵吵上了,是為大伯與大伯母分家的事,爺爺劉山發了老大的火,奶奶罵了一早上,這會兒還在罵。
“我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拉扯大!到頭來你就是這樣回報我的!我知道我不是你親娘,到底隔了一層肚皮!我也不指望你多孝敬我!可你也不能活活咒死我!”
“你們兩個殺千刀!這是要咒死我和你們爹呀——”
大吳氏說著就哭了起來,“我這些年給人做後娘我容易嗎——我哪兒對不住你了——”
哪兒對得住才對吧?
大吳氏是當真不記得自己是怎麼苛待劉平的了?
五歲割豬草,六歲下地乾活兒,大冬天的睡牛棚……病了從不請郎中,不是劉平命大,早死多少回了!
劉平去鎮上給人做苦力,寒來暑往沒個歇息,掙的辛苦錢全落進了大吳氏手裡。
所以大吳氏是哪兒來的臉說對得住劉平的?
“是不是你攛掇的!”
大吳氏見劉平不肯鬆口,立馬將矛頭對準了小吳氏。
她走過去對著小吳氏就是一個大耳刮子!
啪!
清脆的巴掌聲在堂屋內響起。
挨打的卻不是小吳氏,而是衝過去擋在小吳氏麵前的劉平。
劉平硬生生挨了一下,臉頓時腫得老高。
看著劉平臉上的巴掌印,大吳氏怔了下。
坐在椅子上的劉山狠狠地皺起了眉頭。
“當家的,我……”大吳氏回頭看看劉山,又看看一臉倔強的劉平,想說自己不是要打劉平的,可屋子裡的氣氛突然就沉悶得讓她說不出話了。
劉平再怎麼也是家中長子,她做繼母的,可以想方設法壓榨他,卻不能動手打他。
“你們兩個給我跪下!”劉山對兒子兒媳說。
劉平與小吳氏悶頭跪下了。
劉山正色道:“我最後問你們一次,你們當真要分家?”
“是!”劉平說。
“大哥!大嫂!你們彆衝動啊!”
何氏放下鍋鏟從灶屋過來,對劉平、小吳氏道,“大過年的,鬨什麼分家呀?趕緊給爹娘賠個不是!咱一家子和和氣氣的,彆鬨了啊!我知道,前段日子劉安受了傷,不能下地乾活兒,拖累你們了!弟妹在這裡給你們賠個不是!以後不會了!”
何氏的話是避重就輕。
大房的委屈哪裡是這幾個月才有的?可她也不能說全家一直在壓榨大房不是?
何氏是不希望分家的,儘管劉平的工錢落不到她手裡,但大吳氏一貫偏袒二房,沒少把錢花在劉安與牛蛋身上。
而她沾丈夫與兒子的光,多少也能分到一點甜頭。
另外,大嫂若是走了,家裡那麼多活兒誰乾?
她可不想起累成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