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犀郡主已經求到了太皇太後的懿旨,你點個頭,太皇太後立馬免了你的修行。怎麼?不願意?”
衛廷斂起眉間的幾分隨性與不羈,正色道:“祖母,我不能娶她。”
衛老太君道:“指腹為婚的親事,是你不要就不要的?惠安公主看上了你,要你去給她做駙馬。你自然是不能尚公主的,彆說你不願意,就是你願意,我也不會同意。”
在大周朝,駙馬是不能入朝為官的,這意味著衛廷卸去將軍之位,交出手裡的兵權。
“你是惠安公主看上的人,誰敢嫁你,就是和她搶駙馬,除了靈犀郡主,也找不到第二個敢得罪惠安公主的人了。”
衛廷淡淡說道:“當初與靈犀郡主指腹為婚的不是我。”
衛老太冷聲道:“對,是你六哥!可老六沒了!作為衛家唯一的男人,你,衛廷,就該擔負起這門親事!”
衛廷沉默。
良久,他望進衛老太君的眸子,十分不要臉地說:“祖母,我不舉。”
衛老太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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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蔣氏與藍氏、陳氏鬼鬼祟祟地趴在門口,不是將耳朵貼在門縫上,就是將眼珠子摁進門縫裡。
“你們幾個在做什麼?”
身後陡然傳來一道嚴厲的聲音,三人嚇了一大跳,齊刷刷地站起來,轉過身,尷尬地打了招呼。
“大嫂,二嫂。”
適才開口的是大嫂褚氏。
與她一道過來的是二嫂李氏。
褚氏不苟言笑,在家裡,除了衛老太君,屬她最威嚴。
她問道:“小七回來了?”
蔣氏小聲道:“在裡頭和祖母說話。”
褚氏的目光掃過三人明顯不對勁的神色:“你們怎麼了?一個個的臉色這麼奇怪。”
四嫂藍氏眼眶紅紅的:“大嫂,小七他……”
褚氏皺眉:“他怎麼了?”
藍氏更咽道:“他不舉……難怪這麼大了還不近女色——”
剛來開房門就被“不舉”的衛廷:“……”
幾個嫂嫂尷尬極了。
衛廷是一臉淡定,大大方方與幾位嫂嫂打了招呼,雲淡風輕地離開了。
藍氏更想哭了:“他還故作堅強——”
黑暗中,衛廷的步子踉蹌了下。
衛老太君將褚氏叫了進來,其餘幾個打發回去睡覺了。
“你怎麼看?”
衛老太君問褚氏。
祖孫二人的談話,衛老太君沒隱瞞褚氏。
兒媳性情淡泊,不染俗世,是褚氏這個長孫媳婦兒與她一起撐起後宅的。
褚氏道:“祖母是指小七?他當真——”
衛老太君氣悶道:“哼,這種混話,也就他講得出口!不要臉的小東西!”
褚氏笑了下,唇角弧度極淡,仿佛並未笑過似的。
她說道:“看來小七當真不願娶靈犀郡主,依我看,這樁親事就算了吧。”
衛老太君氣悶地說道:“不算能怎麼著?把他綁上花轎麼?給他灌一碗迷藥,送入洞房,等迷藥醒了,信不信他能把靈犀郡主扔到河裡去?”
衛廷真乾得出來這種事。
彆看他在鄉下一副正正經經、特彆像個人的高嶺之花做派,那是沒有他發揮的餘地。
再者,在樸實無華的鄉親們麵前,他也端著呢。
麵對京城的世家子弟,衛廷向來是不留情麵的。
少年本輕狂。
尤其是衛家發生變故後,衛廷的刀劍在沙場喂飽了血,回京時整個人多了幾分冷血戾氣。
這樣的衛廷,就更不好招惹了。
衛老太君花白的眉頭一擰:“不行,不能這麼慣著他,無法無天了都!他說不娶就不娶?多大的人了?是想打一輩子光棍嗎?他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行情,輪得到他挑三揀四?除了靈犀郡主,他還能娶誰?”
褚氏沒說話。
小七的行情……不是不好,恰恰相反,是太好。
京城多少女兒家為他芳心碎儘,可誰敢和公主搶男人?
衛老太君把跟著衛廷回京的暗衛叫了過來:“小七當真沒在外頭招惹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吧?”
暗衛道:“沒有,少爺很潔身自好的,從不許那些不三不四的人靠近。”
衛老太君還算滿意。
暗衛道:“少爺隻讓一個女人靠近。”
衛老太君一怔:“什麼?什麼女人?”
暗衛愣愣道:“少爺沒和您說嗎?他在青州遭遇追殺,受了重傷,被人捉回去做了倒插門女婿。”
褚氏一驚:“倒插門女婿?”
暗衛嗯啊了一聲,把從尉遲修那兒聽來的騷話說了:“少爺這個倒插門女婿,當得還挺歡的,吃軟飯吃得可香了,都不想回來了呢。”
褚氏倒抽一口涼氣!
衛老太君的拐杖重重地砸在地上:“衛、惜、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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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廷,字,惜朝(ch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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