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小一時沒想象出大虎口中的好聽的聲音是什麼聲音,不過不太好聽的聲音她倒是聽見了。
不遠處的大樹下,一個身著青色長衫的男子正扶住樹身乾嘔。
他的另一隻手裡抱著一個有些陳舊的琴盒。
“認識?”蘇小小問大虎。
大虎歪頭看了看:“沒見過。”
“在這裡等我。”蘇小罷,邁步朝對方走了過去。
他身上沒有酒氣,不是喝了酒,那就是身體出了毛病乾嘔的。
“你——”
蘇小小正要開口詢問,他的手一滑,琴盒掉了下來。
地上好幾塊棱角分明的亂石,琴盒砸下去,或許會砸個四分五裂。
他趕忙去撈琴盒,可惜晚了一步。
就在琴盒即將落地的一霎,一雙白白嫩嫩的小胖手及時托住了它。
“呼,接住了!”蘇小小呼了口氣,看向他道,“你哪裡不舒服?”
對方沒有回答,隻是看了蘇小小一眼,連句道謝都沒有,抱過琴盒,跌跌撞撞地進了東邊的宅子。
蘇小小挑眉:“唔,大虎說的好聽的聲音是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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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一輛奢華的馬車停在了梨花巷的東頭。
車夫挑開簾子。
秦嫣然抱著一架古琴走了下來。
她抬手,輕輕叩了叩院門。
她今日來早了些,擔心老師沒起,正想回到馬車上等會兒,卻發現院門沒插門栓,自己輕輕一叩就開了。
她進了院子。
在廊下看見了一個身著青衫的年輕男子。
男子坐在藤椅上,用乾淨的絲綢擦著一架古琴。
她欠了欠身,行了個初次見麵的平禮。
對方看也沒看她一眼,抱著古琴進了廂房。
秦嫣然蹙了蹙眉。
這個男人是誰?之前從未見過。
難道——師父名下的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大弟子?
如今算來,自己得叫他一聲師兄。
“嫣然。”
張琴師回廊後走了過來。
張琴師今年三十,曾是宮廷禦用琴師,連幾位公主們的琴藝也是他教的。
能拜在他名下,護國公府是托了不少關係的。
當然,若僅有關係,而資質與天賦不夠,他也是不會收徒的。
秦嫣然是除了公主之外,他唯一教過的女弟子。
秦嫣然的音律天賦,比幾位皇族公主更出眾。
“老師。”秦嫣然行了一禮。
張琴師道:“去琴室吧,我一會兒過來。”
“是。”
秦嫣然原本想問問大師兄的事,想想還是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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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小小和大虎溜完小馬駒後,去了一趟鎮北侯府。
符郎中在那邊待了兩日了,該把他換回來歇息了。
老侯爺約莫是白日裡受了刺激,夜裡發了一次高熱,符郎中給他用了點蘇小小留下的退燒藥。
老侯爺的脈象相較於第一日平順了不少,氣色肉眼可見的恢複了些。
隻是不能再像昨天那樣下床了。
病了就得仔細養著,否則容易功虧一簣。
老侯爺昨日出門,不是因為他好轉到了能出門的程度,純粹是他自己意誌力強大,愣是把病弱的身軀拖過去了。
換彆的老頭兒老太太,早癱在床上,氣兒都難以喘過來。
符郎中困得不行,蘇陌給他安排了一間屋子,讓他住在老侯爺隔壁,不必兩頭奔波。
“可以。”蘇小。
小泉子古怪地看了蘇小小一眼。
這個徒弟,常常越俎代庖,替師父做決定。
蘇陌的神色沒有絲毫變化,直接吩咐道:“去把隔壁廂房收拾出來。”
“是。”小泉子抓頭應下,稀裡糊塗去收拾廂房了。
符郎中困到眼皮子打架,哪兒睡都成,他不挑。
“去書房坐坐?”蘇陌說。
二人去了書房。
剛坐下,一個府上的侍衛神色匆匆地過來了。
他本要入內,一眼看見屋子裡的蘇小小,又頓了下。
“進來。”蘇陌說。
侍衛躬身入內,抱拳行了一禮:“大公子。”
蘇陌問道:“可是查到什麼消息了?”
侍衛見自家大公子並不避諱那位姑娘,把這幾日查到的線索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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