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她重重地打了個噴嚏。
她好像凍出風寒了。
晚飯過後,秦滄闌在院子裡打了一套拳,練了會兒劍,待到身上的汗水乾透,又去衝了個涼水澡。
自從太醫叮囑他注意身子後,他好幾個月沒衝涼水澡了。
是今日心情莫名有些煩躁,他也不知自己具體在煩躁什麼。
他是大冬天也衝涼水澡的人,並不覺著寒冷,然而當他躺到床鋪上,手上的痛風果然開始發作了。
這就是不遵醫囑的後果。
秦滄闌看著痛到發抖的手,額角冷汗大顆大顆淌下。
在外人看來,他身體還很強健,能再征戰個七八年,隻有他自己明白,他已經拿不穩刀劍了。
若非如此,他又怎會早早地把護國公之位傳給秦徹?
其實他們這些武將,哪個不是年輕時過度消耗身體,到了風燭殘年落得一身傷病?
太醫給他開了一瓶止痛的藥散,因為有一定的副作用與成癮性,是以,太醫叮囑,痛到無法忍受時方能服用一包。
他還沒服用過。
是藥三分毒,這道理他懂。
可今晚,他竟然有些熬不住,似乎有奇奇怪怪的痛苦,加注在他的手上。
他鬼使神差地把藥服下了。
藥效發作得很快,疼痛在減輕,隨之而來的是昏昏欲睡的困意。
他躺在硬邦邦的床鋪上,很快陷入沉睡。
他從不做夢。
可這一晚,他夢到了妻子,也夢到了梨花巷的那對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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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家。
衛老太君將關進了祠堂,讓他地在祖宗們的牌位前老老實實罰跪懺悔。
衛廷像是那麼老實的人嗎?
他轉頭就去翻牆了。
剛翻上牆頭,就看見蔣氏與陳氏皆是一襲勁裝,前者拿著九節鞭,後者握著紅纓槍,好整以暇地看著自己。
衛廷趴在牆頭,無奈歎氣:“犯不著吧……”
蔣氏用鞭子拍了拍自己手心,嗬嗬道:“祖母就猜到你會不老實!想跑啊?來呀。”
衛廷又一次歎氣:“五嫂,你知道我不會跟你和三嫂動手的。”
蔣氏冷哼道:“廢話少說!你是自己乖乖滾回去,還是我們兩個把你打下去!”
衛廷扶額:“三嫂,五嫂,你們不是來真的吧……”
陳氏壯壯的,性子也憨憨的。
她看向蔣氏:“咱們來真的嗎?”
蔣氏正色道:“當然來真的!祖母說了,今日要是放跑了他,三天不給你吃肉!”
陳氏唰的將紅纓槍插在了地上!
衛廷:“……”
“祖母!”
衛廷對著二人身後大喊一聲。
二人下意識地扭過頭,衛廷趁機單手撐住牆頭,身子一躍而起!
蔣氏雙耳一動,冷冷地朝他看來:“臭小子!學會耍詐了!哪裡跑?!”
她一鞭子打過去,衛廷足尖一踢,對上她的鞭子。
與此同時,衛廷淩空一個後翻,單膝跪地,穩穩地落在了草坪上。
陳氏拔槍而上,百來斤重的紅纓槍,在她手中迅敏如蛟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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