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嬤嬤心道:也不叫犧牲吧,少爺他自個兒挺樂意呀……
李嬤嬤歎了口氣:“那小公子們怎麼辦?真讓她帶著小公子嫁人,小公子被冠上彆人家的姓,喊彆人一聲爹?”
衛老太君一下子被點中死穴。
……
翌日一大早,景宣帝下朝後又把秦滄闌宣入了宮。
秦滄闌歎氣:“臣從前竟是不知,陛下與臣的君臣關係如此親密。”
景宣帝:“……”
景宣帝叫秦滄闌過來是為了護國公府的事。
他先是問了一些有關蘇小小在鄉下的細節,尤其那位衛小郎君。
蘇陌早給秦滄闌送去了蘇老爺子的“口供”,秦滄闌自然不會答錯。
景宣帝又道:“既是成了親,為何入京沒將他帶上?難不成……你兒子是不想要這個女婿了?”
秦滄闌心道,若果真這樣就好了,他巴不得蘇承把衛家那小子給攆出家門呢。
然而事與願違,被攆出來的是他這個親爹。
秦滄闌一臉惋惜:“不是不想帶啊,是他生了病,不得舟車勞頓,在鄉下靜養。”
“如此嚴重?”景宣帝問。
秦滄闌歎道:“是啊,興許那天就去了。”
他是真想捏死衛廷的。
眼見著話題越聊越沉重,景宣帝就此打住。
他話鋒一轉,道:“朕想見見你兒子。”
秦滄闌的情緒低落下來:“陛下,臣的兒子曾親眼目睹生母慘死,至今無法回憶那段往事,臣不想他受刺激,尚未與他相認。”
景宣帝若是個暴君,大可不管不顧地把蘇承宣入宮。
可他是明君,此情此景不好繼續強求。
景宣帝道:“那就等你們父子相認了,再把他帶進宮來讓朕見見也不遲。”
秦滄闌拱手道:“是,陛下。”
景宣帝看了他一眼:“你不會讓朕等太久吧?”
秦滄闌頓了頓,說道:“不會。”
“那就好。”景宣帝說道,“你的親兒子是護國公,這一道聖旨朕不會撤回,不過,蘇承自幼在民間長大,入朝為官怕是有些難以勝任,你覺得呢?”
秦滄闌的眸光動了動,拱手說道:“陛下所言極是。”
……
從皇宮出來,秦滄闌去了一趟鎮北侯府,向老侯爺說了禦書房裡的談話。
景宣帝講得十分隱晦,可秦滄闌又不傻,武將隻是不喜歡耍心眼,不代表他們沒心眼。
景宣帝的意思是,蘇承當個閒散的國公爺,一輩子衣食無憂;兵權繼續交給秦江。
兵權是秦家憑著一樁樁血淚軍功掙來的,與其交給彆人,不如交給自己弟弟,怎麼說秦江也是秦家血脈。
另外,秦家也被當成繼承人培養了多年。
“你同意了?”老侯爺問。
秦滄闌正色道:“我當然沒有!就算承兒他在鄉下長大,沒學過兵法,可我不是還活著嗎?我可以教他!承兒若是不肯學,還有二狗!你是不知道二狗那孩子究竟有多虎!”
老侯爺隻去過梨花巷一次,還沒怎麼與蘇二狗說上話,這會兒不免有些嫉妒起秦滄闌來。
等他痊愈了,一定把幾個孩子偷進府!
他也能教!
老侯爺問道:“陛下答應了?”
秦滄闌道:“陛下沒答應。”
不是,你講半天是講了個寂寞啊?
老侯爺給急了:“陛下到底是如何決斷的?”
秦滄闌歎道:“陛下說,我這把年紀了,也不知能教承兒多少年,我說我不在了,還有你,你不在了還有蘇淵,終歸有人能教會承兒。陛下說,你們幾個的能耐,朕深信不疑,隻是朕不確定蘇承是不是可教之才?”
老侯爺不樂意了:“怎麼就不是了?承兒小時候很聰明的!”
秦滄就道:“我也這麼和陛下說。最後,陛下答應給我一個月的時間,若一個月後,承兒能勝過秦江,就相信他是可造之材,同意他做個有實權的護國公。”
老侯爺皺眉:“一個月……承兒還沒恢複記憶,接不接受得了自己的身份尚且兩說,即使能接受,讓他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勝過秦江,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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