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大家夥兒全在為仁心堂說話,誰也沒料到事情急轉直下,一下子眾人全都傻眼了。
婦人癱坐在地上,手足無措地看著痛苦不已的兒子,紅著眼眶控訴道:“大夫!你不是說我兒子沒事了嗎?他怎麼會變成這樣?”
胡大夫到底有著多年的行醫經驗,他很快鎮定下來,在腦海裡迅速回憶了一番為對方診斷以及醫治的過程。
他確定自己沒有任何做的不對的地方。
婦人慌了,哭著衝胡大夫喊道:“你杵著做什麼?快來救救我兒子啊——”
胡大夫也想救啊,然而他無從救起!
就在此時,蘇小小大步邁了過來,對婦人冷靜地說道:“這位夫人,請你讓一下,你兒子的情況很危急。”
婦人這會兒對著蘇小小也罵不出來了,她害怕地看向符郎中:“我……我兒子到底怎麼了?”
她認為符郎中才是正兒八經的大夫。
符郎中皺眉道:“應該是內傷。”
“夫人?”蘇小小再次提醒。
婦人六神無主,她希望仁心堂的大夫出手醫治她兒子,可仁心堂的大夫就跟傻掉了似的,杵在那裡一動不動。
難道真要把她兒子的命交到一個名不經傳的大夫手上嗎?
蘇小小已經戴上了手套,正色道:“你再不讓開你兒子真沒救了!”
婦人被一個小丫頭的氣場震懾了,乖乖地挪到了一邊。
蘇小小在患者身邊跪下。
婦人忽然抓住蘇小小的手腕:“等等,怎麼是你?不是他來救嗎?”
被點名的符郎中一怔。
他該如何解釋,蘇姑娘的醫術比自己高明?
蘇小小不鹹不淡地說道:“這種小病,何須勞動我師父,我就能治。”
“什麼?這丫頭居然是個醫女?”
“這年頭,真有大夫收女徒弟的呀?”
“女人能治病嗎?什麼醫館?日後我可不去他們家治病!”
大周的民風並不算太保守,但也沒西晉那般開放,畢竟西晉是出過女帝的,如今的儲君也是一位太女。
在大周,女子行醫極為罕見,且地位十分低下,最常見的是穩婆。
讓一個穩婆去搶救為重患者,這不是拿人命開玩笑嗎?
胡大夫憤憤甩袖:“你們真是太胡鬨了!”
“要不你來治?”符郎中反諷道。
他的性子是很溫和的,可惹到了蘇姑娘,他就不那麼好說話了。
“拿開。”蘇小小對婦人說。
聲音不大,然而婦人的心就是咯噔了一下。
她悻悻地把手收了回來。
蘇小小解開對方的衣裳,低頭趴在對方的胸口聽了聽,指尖自對方的肋骨上一一走過。
一個姑娘家,大庭廣眾之下扒男人的衣裳,還貼在男人的臉上……
寡廉鮮恥!
這個女人嫁不出去了!
蘇小小卻沒在意眾人的異樣目光,她指尖一翻,抽出一個一次性的針頭,猛地紮進對方胸口!
“啊——”婦人沒料到她會拿針紮自己兒子。
這是在乾嘛?
殺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