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苦逼日子在淩雲出現的那一刻得到短期假釋。
淩雲有兩日沒帶徒弟了,心情嘚瑟到不行,於是出門看看琴。
半路上,他正尋思著誰家的鬼見愁那麼吵,就推開車窗瞧了瞧。
然後,被三小隻看了個正著。
“師乎!”
“師父!”
“師父!”
三小隻眸子一亮。
淩雲:不不不不不——
“娘再見,司空爺爺再見!車夫伯伯再見!”
三小隻站在大街上,特彆乖地揮彆了蘇小小一行人,然後拉著衛曦月上了淩雲的馬車。
好想死一死的淩雲:……他是為什麼要出來嘚瑟?
馬車上。
司空雲問到了巷子裡發生的事:“剛剛是怎麼回事?你和人交過手了?”
馬車不見了,地上有斷刀,牆壁上有腳印……一看就是打鬥過的痕跡。
“昂,是有這麼一回事。”
她雲淡風輕地說。
見她似乎懶得多提,司空雲也沒打破砂鍋問到底。
反正,吃虧的應當是對方。
“那個……”他躊躇片刻,語氣如常地問起了皇宮的事,“聽說皇後病倒了。”
“讓人下了毒。”蘇小。
司空雲的眉頭輕輕一蹙:“何人所為?”
“白蓮教。”蘇小,“是衝著靜寧公主來的。”
白蓮教想動搖皇族的氣運,便朝靜寧公主下了手。
這個曾經庇佑了她與皇後多年的命格,也在這一刻迎來了它的代價。
凡事都是一柄雙刃劍,命格又何嘗不是?
欲戴其冠,必承其重。
靜寧公主的這個命格,是無論將來誰做皇帝,都會將她一直一直保護下去。
從這一點上來,司空雲謀劃得十分周全。
然而若逢亂黨起義,那麼也不論誰想做皇帝,第一個殺的就是靜寧。
回到欽天監,蘇小小去了秦滄闌房中,蘇祁、蘇鈺、蘇璃都在。
他們是來探望秦滄闌的。
蘇小小與幾人打了招呼。
“怎麼回來這麼晚?皇後的毒很嚴重嗎?”秦滄闌擔憂地問。
“沒有,皇後沒大礙了。”想到路上發生的事,蘇小小將那個生鏽的鐵鈴拿了出來,“祖父,您認識這個嗎?”
秦滄闌用右臂接過來,翻來覆去瞧了瞧:“不認識。”
“什麼東西呀?”蘇璃湊過來,“一個生鏽的鐵鈴有什麼好看的?你喜歡這個呀?早說啊,讓大哥給你買幾個新的!”
二表哥蘇祁道:“這是好多年前的鐵鈴了,我小時候也戴過,比這個小一點,後來大概扔了吧。”
三表哥蘇鈺將鐵鈴拿過來搖了搖:“你這個已經鏽得不能響了。現在不興這種鐵鈴了,都做銅鈴,又好看又經摔!”
“怎麼突然要打聽這個?”秦滄闌問。
三個小家夥的關注點在銅鈴本身,秦滄闌卻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
蘇小小將遇到那位神秘高手的事兒說了。
秦滄闌問道:“你是說有人行刺你?你沒受傷吧?”
蘇小小道:“沒受傷,行刺的事兒一會兒再和您細說。我懷疑這個暗中幫了我兩次的高手,也是上次給您上了止血散的人。您當真不認識他嗎?我總覺得,他好像認識我們。”
蘇小小總覺得,那個人似乎認識他們呀。
秦滄闌沉思道:“聽你之言,他容顏被毀……我身邊確實沒有這樣的高手。彆看他們三個了,鎮北侯府也沒有。你上回不是說要去問衛廷可認得那枚燕尾鏢嗎?衛廷怎麼說的?”
蘇小小搖頭:“他說他也不認識。”
秦滄闌古怪地皺了皺眉:“難道那人也不是衛家的?”
蘇鈺忽然抓著鐵鈴道:“姑祖父,表妹,你們看,這裡……有一個字!”
夜裡,京城又起了傾盆大雨。
行人腳步匆匆,紛紛找了地方避雨。
一個戴著鬥篷、裹著厚厚藍色披風的男人逆著人流的方向,捂住右臂走在被雨水打濕的長街上。
每到下雨的日子,他的傷口便會劇烈疼痛。
而這一次,尤為劇烈。
一輛馬車踏雨而來。
“讓開讓開讓開!哎呀——”
馬車撞上來了,將男人撞倒在雨水中。
尉遲修趕忙勒緊韁繩,將馬車停下:“都說了讓你讓開了啊!你怎麼還是往上撞呢!”
絕不承認自己車技不如扶蘇——
他跳下馬車,走過去將對方扶了起來:“喂,你沒事吧?要不要送你去醫館啊?你身上好燙呀!你病啦!”
衛廷微微挑開簾子,問道:“出什麼事了?”
男人的身子就是一僵,一把推開尉遲修,頭也不回地走了!
“喂!你乾嘛走啊?你彆走啊!我撞了你,我賠你錢啊!搞什麼?噝——這人力氣好大,生病了還這麼生猛,我堂堂殺手榜第二殺手,居然差點兒被推到地上。”
尉遲修捂了捂有些疼痛的肩膀,“大人,你把人嚇跑了!”
衛廷道:“我嚇跑的?”
尉遲修道:“是啊,你一說話,他就跑了!”
衛廷狐疑地望向前方,奈何雨勢太大,他很快就看不見了。
“算了,走吧。”
衛廷放下了簾子。
好奇怪,心情突然變得有些差。
小肥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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