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身著盔甲的男子大步流星地進了屋。
他環視了一番院子,來到古井邊,探出身子往下瞧了瞧。
景弈已與蘇小小鑽進了一旁的密道,井底空蕩蕩,什麼也沒有。
他收回目光,安排手下將小院嚴嚴實實地保護了起來。
蘇小小與景弈沿著低矮的密道爬行了約莫十幾步,終於進了另一個又寬又大的密道。
二人直起身來。
蘇小小拍了拍手上與身上的塵土,正色道:“剛剛是井口太小了!你看,這密道我不就是爬過來了嗎?”
景弈點頭:“嗯,我剛剛也差點兒被卡住。”
蘇小小睜大了眸子,露出了誌同道合的微笑:“對吧?白蓮教真小氣,連一口井都舍不得鑿大一點兒!算了,不提也罷,我們還是找金子吧!”
這兒的地道七彎八繞的,找了半天,沒找到金子,倒是聽見了一道低低的咳嗽聲。
景弈警惕起來,將蘇小小護在身後:“有人。”
蘇小小也聽見了。
景弈說道:“我先過去瞧瞧,你在這裡等我。”
“好,你小心一點。”
“嗯。”
景弈緩緩走過去,拔出腰間的寶劍,用劍尖撬開一扇緊閉的木門。
斷斷續續的咳嗽聲清晰地傳了出來。
景弈走過去,借著火折子的微光一瞧,驚訝道:“二殿下?”
蘇小小:唔,蕭舜陽?
“沒有危險。”景弈出來對蘇小。
蘇小小走了進去。
這裡像是另一間小小的地窖,隻不過十分陰暗狹窄。
蘇小小提著從牆壁上順來的油燈,往蕭舜陽的臉上照了照。
蕭舜陽被五花大綁著,嘴裡堵了布條,背著牆壁而坐,有些快要呼不過氣。
他怔怔地看著憑空出現的蘇小小與景弈,儼然沒料到他倆會出現在這裡。
蘇小小摘了他嘴裡的布條,但卻沒立刻給他鬆綁。
蘇小小對二皇子府是有些懷疑的,上次從護國龍寺回京途中,他們遭遇了白蓮教的伏擊。
原本一切都儘在掌握之中,是蕭舜陽的馬兒突然受驚,亂了己方的陣腳,這才令白蓮教有了可乘之機。
這會是一場單純的意外嗎?
蕭舜陽的武功不比蕭獨鄴差,蕭獨鄴都沒驚馬,他驚了馬。
“伱是被白蓮教的人抓的?”
蘇小小問。
蕭舜陽匪夷所思地看了蘇小小一眼:“不是白蓮教,難道還有彆人能將我抓來這裡?”
蘇小小又道:“他們為什麼抓你?”
“因為我被發現了?”蕭舜陽無語地看向蘇小小,“闖進白蓮教地盤的有不被抓的嗎?”
蘇小小與景弈麵無表情地看著他。
蕭舜陽:“……”
難道是自己疑心太重,蕭舜陽那一次的確是意外,他本人與白蓮教並無瓜葛?
不然的話,很難解釋白蓮教為何把他也抓了。
應當不是做戲,白蓮教又猜不到她和景弈會來挖金子。
“咳咳!”蕭舜陽又痛苦地咳嗽了幾聲,“我適才險些跌進化屍水,好不容易逃走了,但似乎……還是中了毒。”
蘇小小掏出小手電,檢查了他的瞳孔與指甲。
“你這是——”蕭舜陽想問她手裡拿的什麼東西,為何如此刺眼。
“彆說話,張嘴。”蘇小小又看了他的舌苔與喉嚨。
最後結合他的脈象,蘇小小大致推斷出他們口中的化屍水是何物了。
應該是某種強酸,腐蝕性極強,其氣體也含有毒性,大量吸入會造成喉嚨腫痛,呼吸黏膜與肺部損傷。
蘇小小叮囑道:“景弈,要是你碰到化屍水,就施展輕功從高處過。”
景弈寶寶點頭。
蘇小小道:“他一時半會兒死不了,我們先去把事情辦完。”
蕭舜陽問道:“你們是在找白蓮教的金庫嗎?”
蘇小小心底警鈴大作。
蕭舜陽閉上眼道:“就在前麵,半人高的位置有個凸起的機關,你們當心點。”
蕭舜陽會這麼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