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侯爺已經很小心了,畢竟在聽這家夥說是他煉製了毒物時,老侯爺就猜到他是個用毒的高手,自然是防著他對自己投毒的。
然而,這家夥壓根兒沒出手,自己是怎麼中的毒?
“哈哈哈哈……”
黑袍藥師笑得前俯後仰,“是不是很疑惑,我是何時對你下的毒?倒也不怪你失察,你們大周的用毒高手實在是有些上不得台麵。”
老侯爺眉頭緊皺。
伱們大周?
他不是大周人!
白蓮教的手已經伸得這麼長了嗎?
也是,都伸進皇宮了,從他國弄幾個高手怎麼了?
黑袍藥師笑道:“這地上種的草,原是無毒的,樹上開的花也是無毒的,可若是混在一起讓人吸進去,便會催生麻沸散的功效。”
老侯爺恍然大悟。
自己從靠近對方的一霎,便已經中了毒了。
此等用毒的手段,他生平僅見。
黑袍藥師囂張地笑道:“我會留你一命……慢慢兒試我的毒。”
老侯爺冷哼道:“區區小毒,真以為能困住誰?”
說罷,他氣沉丹田,一股強大的內力衝入四肢百骸,伴隨著筋脈中密密麻麻的刺痛,麻痹的身軀一瞬間恢複了知覺。
他長劍斬落了黑袍藥師所在的樹枝。
黑袍藥師淩空避開,落在了另一棵大樹上。
他略有些錯愕地看了老侯爺一眼:“咦?還能動?看來,比我想象的更耐毒,是個絕佳的毒體,我忽然不心疼那個出走的毒物了,由你來頂替,定能創造出更完美的毒物來。”
他陰惻惻地勾唇,發出桀桀的笑聲,回蕩在寂靜的林子裡,令人毛骨悚然。
衛廷與修奴打得不可開交,修奴是死士,用了縮短壽命的方式提升功力,是個十分難纏的對手。
加上他年紀擺在那裡,比衛廷多習武十年,二人根本不在同一境界。
換作彆的任何人,早已成為修奴的劍下亡魂。
修奴對於衛廷能毫發無損地堅持到現在,也感到非常意外。
“你是誰?”修奴問。
衛廷冷冷地說道:“要你命的人。”
修奴微微偏頭看向衛廷,眼底掠過一絲困惑:“你讓我感到熟悉。”
“是嗎?可惜我並不眼熟你!”
衛廷一劍砍殺而來。
修奴適才分了神,竟當真被他傷到了,儘管隻是肩膀上一道微不足道的小傷口,卻依舊引起了修奴的重視。
“在大周,你是第一個傷到我的人,我要動真格了。”
修奴的殺氣陡然暴漲,地上的草屑塵土無風自揚,空蕩蕩的林子好似頃刻間淪為了修羅場。
衛廷握緊手中長劍。
這個叫修奴的,比想象中的還要棘手。
適才老侯爺走得太快,他沒來得及把解毒的藥丸交給老侯爺,也不知老侯爺有沒有中毒。
可千萬彆出事,否則他不好向小胖孔雀交代。
老侯爺暫時沒出事,但伴隨著一次次的出招,體內的毒性越來越壓製不住。
他得儘快離開這裡,否則隻會吸入更多的毒氣。
他一邊廝殺,一邊朝前推進。
黑袍藥師笑道:“沒用的,你已經吸入了毒氣,沒我的解藥,你終究是會毒發的。我勸你趕緊住手,這樣還能發作得慢一點,也能少痛苦一點。”
“廢話少說,拿命來!”
老侯爺一腳蹬上樹身,借力一縱,矯若飛龍,帶著雷霆萬鈞之勢朝著樹枝上的黑袍藥師攻擊了過來。
黑袍藥師若有所思:“這麼久了還能如此生猛?我是下了個假毒麼?”
事實上是,老侯爺就快撐不住了,但他不能在對方麵前露餡。
一個修奴已經很棘手了,此人的危險程度不亞於修奴,他必須解決他,否則將會後患無窮!
老侯爺蓄力使出最後一招,然而就在此時,體內的毒性終於徹底爆發,他胸口一痛,吐出一口黑血,單膝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