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蠱師為何比毒師更難纏、更危險?”庭院中,蘇小小問蘇陌。
蘇陌道:“毒師的毒倘若遇上厲害的大夫也能解,畢竟這世間大夫多,總有幾個神醫。蠱師的蠱則不同,沒有幾個大夫會去研究蠱術,這是其一,其二,蠱師多以自己的鮮血祭蠱,因此他們煉出來的蠱,往往隻有自己能解。”
蘇小小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難怪趙康寧如此自信。”
若不是蠱蟲陰差陽錯地轉移到了她的身上,而她又恰巧進了一次不準攜帶任何活物與毒物藥房,怕是也拿蠱毒沒辦法。
“話說蠱蟲是怎麼轉移的?啪啪啪麼?”
“你說什麼?”蘇陌沒聽清她的小聲嘀咕。
“沒有,沒有。”蘇小小莞爾一笑,吃了一顆大核桃。
她基本能確定給衛廷轉移蠱蟲的方式就是那啥啥啥了,這種法子隻能和衛廷使用,若是身邊其他人中了蠱,後果不堪設想。
她喃喃道:“還是得找個機會,徹底解決蠱師啊。”
……
月黑風高。
景弈的弓做到最後關頭了,隻差刻上蘇小小的名字。
以後,它就是她的專用弓。
景弈全神貫注,沒留意小道上的人來來去去。
他徹底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裡。
一道清瘦的身影悄無聲息地靠近。
作為一名強大的蠱師,他並不需要接觸宿主,也能給對方成功下蠱。
少年顯然沒注意到他。
不會武功極大程度上是蠱師最好的偽裝,他們如普通人一樣隱沒在人群裡,沒有高手會對他們產生警惕。
就在他打算給少年下蠱之際,身後突然響起一道奶聲奶氣的小聲音。
“你在乾鹹摸?”
蠱師的身子一抖,啪的將瓶蓋摁了回去!
哪兒來的小東西,敢壞他好事,看他不——
蠱師冷冰冰地轉過身來,結果就看見了一個、兩個、三個奶唧唧的小豆丁。
三人身後還跟著一個六七歲的小女娃,以及……兩個豐神俊朗的貴公子、一個氣場強大的護衛,另一個……氣場不外漏,但蠱師能感知到他是一名死士。
突如其來的一大串,跟炸街似的,當場就把蠱師給整懵了。
景弈聽見了小虎的聲音,他抬頭朝這邊望來。
小虎也看見了他,不管擋道的陌生人了,噠噠噠地朝景弈跑過去:“景弈哥哥!你在做鹹摸?”
“弓。”景弈說。
小虎抓抓小手,萌萌噠地問道:“小斧可不可以摸摸?”
“可以。”景弈把大弓遞到他麵前。
“哇~”
小虎的眼睛都亮啦。
他迫不及待地抱住大弓,哪知根本抱不動,踉踉蹌蹌了好幾下,一屁股跌在地上。
他暈暈乎乎地吐了吐舌頭:“好重呀~”
大虎、二虎也過來欣賞景弈做的弓。
大虎拿得動,雖然有些吃力。
大虎道:“景弈哥哥,你做的弓好威風!”
二虎道:“我也看看!”
衛曦月被衛六郎牽著,她對弓不感興趣,沒有過去。
她仰頭看向了麵前的年輕蠱師。
定定地打量了一瞬後,她鬆開衛六郎的手,跑到池塘邊,用小罐子裝了點兒什麼,又跑回來將小罐子遞給蠱師。
蠱師礙於兩個強大的護衛,沒立刻輕舉妄動。
他看了眼衛六郎。
衛六郎一副“你接住,不然砍了你”的架勢。
蠱師不怕衛六郎,但也沒必要節外生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