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晉帝的龍泉劍可不是普通的寶劍,它是西晉開國皇帝的禦用佩劍,一代代流傳至今,是除了玉璽之外最能象征帝王身份的東西。
景宣帝也曾出使過西晉,他是見過龍泉劍的,而就算沒見過,有關龍泉劍的畫冊也不少,在座除了部分女眷,其餘人幾乎全認了出來。
前一瞬還在說沒人給他撐腰,這一刻他就拔出了西晉帝的龍泉劍,這已經不是打臉了,是把臉摁在地上摩擦!
蕭獨鄴簡直傻掉了。
這家夥怎麼回事?為何會有西晉帝的龍泉劍?
一日之內,不,確切地說是一個時辰之內,被諸葛青接連兩次打臉,蕭獨鄴的臉都腫成豬頭了。
而諸葛青這一劍,看似是在打臉蕭獨鄴,又何嘗不是給大周皇室一個下馬威?
寒光凜凜的龍泉劍插進光可鑒人的紫花石地板中,那一招,又豈是一個廢物能使出來的?
他饒是沒有了內力,可他曾經絕對是一個絕頂的武者。
大殿內,認出龍泉劍與沒認出龍泉劍的,全都沉默了。
樂師們停了下來。
現場一片鴉雀無聲。
“棗子有點太甜了,你吃這個。”
狀況外的景弈突然來了這麼一句,整個偏殿都是他認真無辜的聲音。
威武侯今日也過來了,坐在魯國公府的席位旁。
他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景弈方才專注地給蘇小小挑選點心,壓根兒沒關注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回頭看了眼地上的劍,又看向大殿中央瑟瑟發抖的樂師們,說道:“乾嘛不奏樂了?”
樂師們趕忙接著奏樂。
樂聲起,眾人喝酒的喝酒,喝茶的喝茶,舞姬們也湧入中央,麵含微笑賣力地跳了起來。
一場尷尬被尷尬地掩蓋了下來。
景宣帝喝著茶,臉色不大好看。
衛青當眾拒絕他的好意,讓他這個皇帝的臉子有些掛不住,可對比了衛青對梁王的態度,又讓人覺得他的那聲“不願意”實在算不上冒犯。
當然,終歸還是有些下不來台的。
他本以為諸葛青隻是西晉大皇子身邊的謀士,僥幸得了西晉帝看重,也不過是看在宇文懷的份兒上,自然,他承認諸葛青是有些才學在身的,可沒哪個皇帝會將僅次於玉璽的寶物賜給一個謀士吧?
西晉皇帝會不會太過了?
皇後對身邊的掌事太監道:“倒酒。”
掌事太監驚嚇地看了自家主子一眼,陛下剛吃了癟,你就喝酒慶祝,您是看熱鬨不嫌事大啊!
衛青將劍插在地上後,也不立刻拔回來,就那麼明晃晃地插在那裡,正巧對著蕭獨鄴,蕭獨鄴是看一次氣一次,一口銀牙幾乎咬碎。
其餘人看向這位諸葛先生的眼神也發生了變化,若說先前隻是礙於景宣帝的顏麵對他客氣一二,這會兒是當真感受到他的實力了。
不是權臣,卻勝似權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魯國公府的千金還真高攀不上他。
玉妃的臉火辣辣的,魯國公夫人更不必說了,當眾被拒婚,日後傳出去女兒的名聲也不中聽了。
她就說嘛,應該說親給蘇陌的,找什麼西晉人?一點兒也不靠譜!
對了,蘇陌!
蘇陌是大周人,陛下總做得了他的主了吧!
隻要陛下替蘇陌賜婚,魯國公府的顏麵就算找回來了!
她張嘴,正要開口當眾求個聖旨,不料蘇小小先一步開了口:“舅祖父,大表哥可有說親?”
老侯爺道:“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蘇小小笑道:“哦,沒什麼,諸葛先生有個妹妹,十分仰慕大表哥的才華,若是大表哥沒說親的話,或許能促成一樁姻緣。諸葛先生,你說呢?”
衛青微微一笑:“求之不得。”
對景宣帝是不願意,對蘇小小與蘇家是求之不得,妥妥的雙標。
老侯爺裝模作樣道:“哎呀好說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