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弈自不必說,緊隨其後施展輕功躍入北燕境內。
蕭獨鄴看著兩個膽大包天的家夥,眼皮子一陣突突直跳,他實在不理解,尋個藥而已,有必要搭上自己的命嗎?
到底是誰在幫諸葛青找藥?他還是他們兩個?
可是蕭重華說了,景弈不是來和他搶功勞的,隻是作為護衛隨行而已,至於這丫頭就更不能了,父皇心裡有數,再多功勞也不會算在她頭上。
等等,難不成——
“你們站住!”他低聲嗬斥。
蘇小小檢查了一下掛在腰上的刀鞘,對他道:“你最好回驛站等著,我們取了藥就回來。”
蕭獨鄴一聽這話臉色沉了下來:“你還命令起本王來了?”
若是方才他隻是猜測,那麼眼下便是基本確定了,這丫頭與景弈根本是想撇下他,摘了藥材後自行回京找諸葛先生與西晉帝邀功。
他就說這丫頭怎麼比他更積極。
“本王也要去。”
他冷冷地說道。
蘇小小不耐地皺了皺小眉頭,眼底掠過一絲冷燥:“麻煩。”
“你!”蕭獨鄴拽緊了拳頭,“姓秦的!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本王!本王耐性有限,再對本王大不敬,本王就治你罪了!”
蘇小小帶著景弈頭也不回地走了。
蕭獨鄴猶如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衛廷氣人就算了,娶的媳婦兒也神特麼氣死人。
蕭獨鄴黑著臉越過了鐵網。
他把六名護衛也帶上了,他的車夫與長隨留在此處看守馬車與馬匹。
蘇小小與景弈並排走在最前麵,他們要進雪山,就必須穿過北燕駐紮在此的軍營。
此時剛入夜不久,軍營的將士們尚未歇息,是好事也是壞事。
好的是他們吵鬨,能恰如其分地掩蓋他們的動靜,而壞就壞在活動的將士多了,一不留神碰上幾個就不妙了。
蘇小小的衣襟突然動了下,一隻頂著小呆毛的小鳥腦袋機靈地探出來,左看右看。
“回去!”
蘇小小對五虎說。
五虎怕冷,前幾日下了一場暴雪,它差點兒凍成小冰雕,那之後蘇小小就把它揣進懷裡了。
“給我吧。”景弈說。
他伸手捏住五虎的小腦袋,將它拽了出來塞進自己的衣襟裡。
五虎在他懷裡跳了跳。
又不大,又不軟,還沒有彈性,它要回香香軟軟的地方!
五虎撲哧著翅膀表示抗議。
抗議無效。
五虎生無可戀,一動不動,開始在景弈懷裡挺屍。
景弈一馬平川,啾,它滑了下去。
五虎:“……”
他們沿著軍營邊沿的草叢往前走,路過一座座亮著油燈的營帳時,一隊巡邏的北燕士兵從附近的營帳後走了出來。
景弈忙將蘇小小攔在自己身後,對蕭獨鄴一行人比了個停的手勢。
眾人忙蹲進了草叢裡,屏住呼吸,五虎繼續挺屍。
這一處應當是事先巡邏過了,北燕的士兵們從營帳後方繞出來便徑自往另一邊走掉了。
景弈率先站起身來,緩緩帶著眾人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