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姬去了衛廷一行人暫住的院子。
已入夜,廊下掛上了旋轉的八角琉璃燈籠,庭院四周也掛了不少,將黑黢黢的院子照得舒明開闊。
三小隻蹲在地上打彈珠,衛曦月抱著罐子坐在台階上。
誰打進一顆,就能被曦月姐姐投喂一粒糖漬小核桃仁。
魅姬過來時,小虎剛剛打進去一顆……今晚唯一的一顆,大虎二虎已經進了好幾顆啦。
小虎開心得手舞足蹈,噠噠噠地跑到衛曦月麵前,一雙小胳膊撲棱在身後,張開小嘴兒,乖乖等投喂。
衛曦月悄悄喂了三粒。
可以說是非常寵小白了。
“魅姬姐姐。”
二虎小紳士第一個發現了魅姬。
“二虎!”魅姬的眼神還是不錯的,三個小家夥她早就能分得清清楚楚了。
小虎是最愛擺爛的,隻要看著哪個沒動,一準是小虎。
大虎是最勤快的,玩得最滿頭大汗的那個一定是他。
二虎有點小滑頭,喜歡不著痕跡地偷懶。
她走過來,捏了捏衛曦月的臉:“曦月。”
又挼了挼三小隻的頭,“大虎二虎小虎。”
四小隻都朝她身後望。
二虎問道:“魅姬姐姐,娘呢?”
魅姬道:“你們娘還有事,過不來。”
一聽這話,三小隻都有些傷心和難過。
魅姬背在身後的那隻手拿了出來,掌心是一盒南疆的特色米糕:“但是她很想你們,讓我給你們帶了點心。你們乖乖的,很快就能見到你們娘了。”
三人用力點頭!
魅姬將米糕分給了四個孩子,她去書房見了衛廷與先生一行人。
當幾兄弟看見畫像上的那隻手時,神色不約而同地變了。
衛宴小時候是家裡最皮的一個。
有一次全家去莊子裡避暑,他不乖乖地在屋裡待著,偏要跑去禍禍地裡的棉花。
摔了一跤,差點兒迎麵跌在鐮刀上,是父親及時趕到把這個不聽話的小崽子撈住了。
可他自己卻重心不穩按在了鐮刀上,鐮刀往上一翹,從掌心一直割到了手背。
這樣的疤痕,全天下會有第二道嗎?
幾兄弟隻感覺渾身的血液都翻湧了。
“會是爹嗎?”衛六郎連聲音都顫抖了。
“現在還不好說。”衛青保持著冷靜,“不能僅憑一道疤痕便認定是爹。”
鬼怖道:“我去一趟聖女殿。”
魅姬就道:“死士沒有前塵啊,你去乾嘛?”
被噎住的鬼怖:“……”
魅姬歎道:“你們之前應當探過聖女殿吧,不好進對不對?高手如雲,還有雪域天蠶絲做護欄,能進去也是九死一生,最好彆輕舉妄動。”
“你闖過聖女殿了?”殺手問。
魅姬不甚在意地說道:“哦,去了一次,挨了一道劍氣,現在已經沒事了。可惡的是我連對方長什麼樣都沒看清楚。”
殺手皺眉。
衛六郎道:“早知道你會偷偷去,就提醒你了。聖女殿的高手確實有幾分古怪,我和大哥也險些與他們交手。”
“就是你們溜得快唄。”
與蘇小小相處久了,魅姬也學會一針見血了。
衛六郎輕咳一聲。
鬼怖若有所思道:“那些不是普通的高手,是死士,但……又與我這樣的死士不大一樣。”
“怎麼不一樣?”魅姬問。
鬼怖道:“他們沒有自己的思想,尋常死士隻是沒有前塵,而他們……更像是一具具的傀儡。”
魅姬哼道:“不啊,我覺得有些死士還是有前塵的呀。”
鬼怖:這個梗過不去了是吧?
魅姬單手托著腮幫子:“難道……他們是打算把那個人也煉成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