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裡的確坐著一個男人。
男人一襲黑衣,戴著一個黑色鬥笠,懷中抱著一柄長劍。
簾子掀開的一霎,他沒收到絲毫驚嚇,反而抬起修長的指尖,壓了壓鬥笠的邊緣。
緊接著他酷帥狂霸拽地說道:“區區凡人,也敢擅闖神君仙攆——”
話音未落。
聖女冷冷地放下了簾子。
慣性太大,簾子啪的甩到了尉遲修的臉上。
莫名慘遭打臉的尉遲修:“……!!”
裡頭坐著的人不是衛胥,衛胥早已失語,也沒這麼蛇精病。
聖女下了馬車,目光冰冷地望向蘇小小:“既是程家小姐,為何深更半夜私會男子?”
“誰說我家小姐私會男子了?”
魅姬閒庭信步地自巷子另一頭走來,對蘇小小道,“去了趟茅房,讓小姐久等了。”
“上來吧。”蘇小。
“讓一下!”魅姬對聖女道。
聖女在南疆地位尊崇,就連南疆皇室都不曾對她呼來喝去的。
一個丫鬟怎麼敢?
聖女冷厲的目光自魅姬那張嫵媚極致的臉上一掃而過。
可到底記著正事,沒與這幾人糾纏。
魅姬卻不依了:“你乾嘛?瞪了我就想走啊?”
聖女懶得與她廢話,一掌朝她拍去。
強大的內力傾泄而出,連華蓋的簾子都晃動了。
魅姬可沒傻到硬生生去接這一掌。
人各有所長,魅術與暗器才是她的殺手鐧,拚武功與內力,她拚不過這些變態的高手。
她身形一閃避開。
掌風落在了她身後的牆壁上。
哢!
牆壁裂了。
蘇小小微微眯了眯眼。
好強大的內力。
聖女走了。
魅姬坐上馬車。
尉遲修正在用內力治療自己的臉。
魅姬問道:“你乾嘛不去攔她?”
尉遲修道:“我是殺手,又不讓殺她,乾嘛攔她?”
魅姬一針見血:“你就是打不過吧!”
尉遲修:“……”
尉遲修正色道:“拚內力,我承認她與我伯仲之間,不過若論殺人,她不如我。”
還是那句話,人各有所長。
尉遲修擅長暗殺。
而殺掉一個人的方法有很多,不是武功比他高,他就殺不了。
當然,那個女人……
咳,確實殺不了。
魅姬忽然捂住胸口,倒抽一絲涼氣。
“怎麼了?”蘇小小問。
“被她的內力傷到了。”魅姬說道。
“你不是躲開了?”
“是躲開了……但還是被傷到了。”
如果沒躲開,她這會兒已經丹田碎裂而亡了。
“她這一掌……比我上次在聖女殿外挨的那道劍氣還要厲害許多。”
尉遲修的眉頭也皺了皺。
蘇小小朝他看來:“你也受傷了?”
尉遲修:“斷了幾根筋脈而已……算不上受傷。”
蘇小小:“……”
蘇小小道:“如此恐怖的實力,隻有聖女殿的聖女了。”
魅姬擔憂地看向蘇小小:“你有沒有什麼感覺?”
蘇小小仔細感受了一番:“我……有點兒舒服。”
魅姬:“……”
尉遲修:“……”
……
夜深人靜。
一輛馬車駛過一間棺材鋪,繞進了它後方的巷子,停在了一座僻靜的宅院前。
李婉在院子裡踱來踱去,心急不已。
聽到馬車的聲音,她趕忙拉開院門。
衛廷與鬼怖已換回了自己的衣裳,就是臉上殘留著可疑的胭脂痕跡,看上去有些滑稽。
不過眼下李婉沒心情關注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