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院外的竹林裡傳來風三少爺的一聲淒厲的慘叫。
風老爺子心肝兒一顫:“朔兒!”
他打算衝過去。
衛胥閃身擋在了他麵前。
風老爺子看著人高馬大、有著一對嗜血雙眸的衛胥,心裡咯噔一下。
沐家主把他拉了回來,擠出一副笑容對蘇小小道:“今日確實是誤會,我們不知少家主要來,否則一定下山去迎。”
蘇小小淡淡說道:“這還像句人話。”
風家主咬牙。
蘇小小漫不經心地說道:“把沐少爺放了吧。”
“好嘞!”
後院的魅姬得令,去竹林裡給其中一個人質鬆了綁,帶過來推給了沐家主。
沐家主趕忙抱住自己兒子,摘了他的蒙眼布:“兒子,沒事吧?”
“爹——”沐五少爺原本嚇得六神無主,一見他爹立馬來了底氣,“爹你快替我報仇!”
他們隻來了三個人,不是這個侍衛的對手。
沐家主隻得先打掉牙往肚子裡咽:“還不快謝少家主不殺之恩?”
沐五少爺一怔:“爹!”
沐家主給了他一個警告的眼神。
他心不甘情不願地轉過身,對蘇小小敷衍地行了一禮:“多謝少家主……不殺之恩!”
蘇小小淡淡揮了揮手,示意他滾吧。
沐五少爺幾乎咬碎一口銀牙。
沐家主對兒子道:“你先回去。”
蘇小小淡淡說道:“我說讓他走了嗎?”
沐家主將兒子護在身後,質問蘇小小道:“少家主,此話何意?”
蘇小小風輕雲淡地說道:“我綁了人,你們要把人帶回去,可以,交贖金,一人十萬兩銀子!”
幾人倒抽一口涼氣!
風老爺子厲喝道:“姓程的!你彆太過分了!”
蘇小小擲地有聲地說道:“論起過分哪兒及你們?身為程家的家仆,卻一個個把自己當了礦脈的主人!我且問你們,你們這些年中飽私囊了多少銀子,私下偷運了多少鐵礦,要我把賬一筆筆地算給你們聽嗎!”
說到最後,她將幾本泛黃的賬冊重重地甩在了桌上!
三位大主事傻了眼。
什麼情況?
他們的賬冊怎麼會到了這丫頭的手上?
沐五少爺眼神一閃,心虛地低下頭。
薛平瞥見了他的神色,一把揪住他的領子:“你們做什麼了?”
沐五少爺委屈地哭喊道:“那個人……那個人……逼我們!又不是隻有我一個人說了!薛泠與風子軒也招了!”
難怪……難怪她要裝睡讓他們在門口等上一個時辰,原來是調虎離山之計!
虧他們還認為她抓了他們的孫子、兒子是莽夫行為,隻為了給他們一個下馬威。
誰曾想,她從一開始就挖好坑給他們跳了!
他們看走眼了。
這哪裡是個莽撞行事的黃毛丫頭?
分明是一隻長了一百個心眼的狡詐小狐狸!
沒錯,這一切確實是一場算計。
蘇小小抓人看似是被拒之門外後的惱怒之舉,其實從昨晚,蘇小小與衛廷便已經開始布局。
先由尉遲修潛入礦脈,與他們在礦脈中的線人會合,篩選出最佳的狩獵對象。
以今日的破門為信號。
尉遲修與線人綁來三個狩獵對象,在竹林由衛廷親自嚴刑拷打。
衛廷在刑訊逼供上是有一套的。
三個嬌生慣養的公子哥兒,如何挨得住衛廷的審訊,當即把自家賬冊都藏哪兒給交代了。
讓三位大主事在門口等上一個時辰,是方便尉遲修去偷賬冊。
她才不搞什麼從長計議,要玩就玩大的。
這就叫效率。
蘇小小好整以暇地看著臉色劇變的三人,莞爾一笑:“怎麼樣?我這份大禮,幾位大主事還喜歡嗎?”
三人想去搶回賬冊。
蘇小小渾不在意地說道:“搶啊,反正我那兒還有許多本。”
三人從來沒與人如此正麵交鋒過。
他們還沒大展身手,便被這個小丫頭一招扼住了咽喉。
她是怎麼想到的?
又是如何辦到的?
對付這種老油條,一定不能講江湖道義,也不能與他們談規矩。
因為統統沒用。
要比他們更狡詐、更陰險、更大膽,才能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將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裡。
蘇小小相信。
從這一刻起,沒人會小覷她這位少家主了。
蘇小小笑道:“三十萬兩黃金,買這些賬冊,劃算吧?不然我把它們交給南疆王,不知陛下會如何處置?我記得,私自販運鐵礦是要被殺頭的,數目過大,可能還會株連九族。”
三人氣血翻湧,恨不能原地吐血。
沐家主深吸一口氣,壓下心底的驚怒說道:“你方才不是說銀子?”
蘇小小攤手:“那是你們猶豫之前的價錢。我是個爽快人,最討厭婆婆媽媽,我會漲價。”
“你——”
三人被她噎了個倒仰!
蘇小小淡淡一笑:“我耐心有限,天黑之前拿不到金子,這些賬冊就會出現在瑾公公的臥房裡。”
美好的一天從肥章開始。
我愛小小,夠茶,夠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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