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王的馬車在中間,衛廷隻用跟著駕車就行。
西城門與南城門被青龍與伏虎兩大部落控製了,北城門與東城門沒這麼快。
他們喬裝打扮,以商隊的身份出了北城門。
往北?
大周就在南疆的北部,難不成宗政銘是打算北上與六大部落彙合,率兵攻入王都,與宗政徽爭奪王位?
不是每個部落都能像青龍、伏虎這樣輕易歸順宗政徽的。
要不是有小胖孔雀這層關係,先博取了尹家的信任,事情還是很難辦的。
程家麾下的兩大部落早已被宗政銘掌控,算是他的死忠。
嶽家、姬家麾下的四大部落是最早出兵的,這會兒早已抵達邊關,宗政銘完全可以搶占先機,反咬一口宗政徽才是弟弟。
不能讓宗政銘趕去邊關。
一行人從午時趕路到天黑,在一處深山老林裡尋了一條溪流,今晚在溪流附近紮營。
衛廷又是拾乾柴,又是生火,手腳十分麻利,一點兒也看不出是個貴公子出身。
這得得益於在杏花村當上門女婿的那段日子,不然立馬就能露餡兒。
出來得匆忙,他們沒帶乾糧,隻能就地取材。
鬼影衛首領指揮幾個手下去打獵,又指揮幾個手下去摘些野果和野菜。
一個鬼影衛摘了一堆蘑菇回來。
衛廷道:“這些是毒蘑菇,不能吃的。”
抱著毒蘑菇的鬼影衛:“啊?”
鬼影衛首領意外地看了衛廷一眼,上下打量他片刻,拋給他一個瓶子:“接住!”
衛廷接在了手裡,是一瓶金瘡藥。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左臂,這才發現趕車扯到了傷口,血從盔甲裡流了出來,已經被風乾了。
“多謝大人!”
衛廷道了謝。
真不是他好心,而是方才那人采完毒蘑菇回來時,謝瑾年就看出來了。
謝瑾年都打算說了,自己隻是搶在謝瑾年前麵開了口。
衛廷生完火時,餘光瞥見謝瑾年朝他這邊走來了。
他為什麼過來?
不會是自己露餡了嗎?
衛廷心驚肉跳了一下,很快又冷靜下來。
自己與謝瑾年在鳥市有過一麵之緣,不過當時易的容與今日的不一樣,說話的聲音也做了偽裝。
賭一把,謝瑾年沒認出他。
“蔣楓。”謝瑾年在他身側停下,“烤過兔子嗎?”
原來是烤兔子,嚇我一跳。
衛廷站起身,一副有些緊張的模樣:“回瑾公公,烤過幾次。”
謝瑾年遞過來兩隻鬼影衛獵回來的兔子。
衛廷接了過來。
“陛下不喜歡太老的肉。”
交代完,謝瑾年轉身回了宗政銘的營帳。
衛廷把活兔子拿去溪邊處理,順便想想怎麼對付宗政銘。
他此時倒是沒被人盯著了,可這會兒做暗號也沒用了,太遠了。
必須立刻把消息遞出去,讓大哥與黑甲衛在天亮之前趕到。
衛廷把處理完畢的兔子串在木棍上,架在火上烤了。
鬼影衛獵回了不少野味,這兩隻是獻給宗政銘的,肉質自然是最肥美的。
表皮一層肥油烤得滋滋的,裹滿了飽滿的兔肉,整個溪邊都飄起了酥香。
鬼影衛們齊齊咽了咽口水。
衛廷直接用木棍串著,給宗政銘送了過去。
“陛下,兔肉烤好了。”
謝瑾年挑開帳篷的簾子,將兩隻兔子都拿了進去。
約莫一刻鐘後,謝瑾年出來了,手裡拿著那兩根木棍。
宗政銘胃口不佳,兔肉還剩許多。
謝瑾年分了衛廷一隻兔腿,剩下的讓鬼影衛們分了。
他回到了馬車上,給兩隻鳥喂了鳥食。
黑鴉吃得香極了。
五虎不肯吃。
謝瑾年摸了摸這隻小鸚鵡:“關籠子裡,不開心了嗎?”
五虎蔫噠噠的不理人。
謝瑾年猶豫了一下,還是把籠子關上了。
五虎震驚。
不讓鳥家出去溜達了?!
這會兒大家都在吃東西,沒人刻意盯著衛廷。
但宗政銘的馬車,等閒人不得靠近,他就這麼過去太突兀了。
就在衛廷猶豫著要怎麼製造一場混亂時,另一輛馬車裡的程蓮突然驚醒了。
她一睜眼,四周黑黢黢的,嚇得她尖叫一聲,從馬車上跳了下來。
她看也沒看,嚷嚷著就往前跑:“來人呐——救命呐——”
衛廷逮住時機,對準她後膝射出一枚石子。
程蓮雙膝一軟,不受控製地朝前麵宗政銘的馬車撞了過去。
衛廷去抓她,同時借助身形的遮掩,不著痕跡地往馬車上拍了一掌。
咚!
鳥籠子被震掉了,門也被磕開了。
兩隻小鳥撲哧著翅膀從馬車裡飛了出來。
等謝瑾年從宗政銘那邊趕過來時,五虎與黑鴉早已飛沒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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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崇山去程家覲見了宗政徽,懇請宗政徽即刻回宮主持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