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鬼影衛都死了,宗政銘的身邊隻剩下一個謝瑾年。
謝瑾年不會武功,顯然是保護不了自己的。
宗政銘的心底不由自主地湧上一股慌亂,但到底做了三十多年的國君,見過大風浪,也練出了過人的心性。
他很快便將這股慌亂壓了下去。
他開始回想,玉麵羅刹是出於何種目的要來刺殺自己。
他不記得自己做過得罪對方的事,也清楚地記得,殺手盟的規矩是不殺雇主。
“玉麵羅刹。”他決定先與對方談判,“朕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殺朕?如果是有人給了你們殺手盟銀子,朕給你十倍。”
蘇煊冷冷地說道:“你不配。”
宗政銘眉頭一皺。
謝瑾年深深地看著蘇煊。
宗政銘想了想,又道:“或者你想做官,朕也可以給你個官職做做,就算你想當異姓王也不是不行。”
當務之急是穩住這個殺手,至於會付出怎樣的代價,那是奪回王位之後再去兌現的事。
蘇煊厭惡地看著他,懶得再與他廢話,提起羅刹劍,一劍朝他斬了過來。
“劍下留人!”
寧如風踏空而來,從天而降,一劍擋住了蘇煊的殺招。
兵器相接,寧如風才感覺到了蘇煊用了多大的力道。
對付一個普通人而已,大可不必。
這小子是存了多大的殺心?
寧如風正色道:“師弟!你不能殺他!”
蘇煊冷漠地問道:“我非要殺他又如何?”
寧如風神色複雜地說道:“我隻能阻止你了!”
蘇煊淡淡嘲諷地說道:“就憑師兄一人,阻止得了嗎?”
寧如風張了張嘴:“整個殺手盟都會阻止你的!”
蘇煊冷笑一聲:“殺手盟不僅做搶人的生意,還大發慈悲,做起了救人的生意嗎?幾時改的規矩?連雇主也要保護了?”
寧如風欲言又止,看了蘇煊一眼,說道:“你插手衛胥的事,已經觸犯了殺手盟的規矩,若再刺殺雇主,傳出去讓殺手盟的信譽何在?衛胥的事,我會去師父那裡替你求情,如果你聽話,我甚至可以替你遮掩。你不要一錯再錯了,殺了雇主,你也會被殺手盟處死的!”
蘇煊一字一頓道:“讓開。”
寧如風蹙眉:“師弟!”
“我說了,讓開!”
蘇煊反手朝著寧如風的胸口拍出一掌。
寧如風猝不及防,被他生生拍飛,單膝跪地,用長劍在地上劃出了足足一丈長的溝壑,才堪堪穩住了身形。
師弟是動真格的了……
蘇煊對謝瑾年道:“你也閃開,否則連你一起殺。”
宗政銘握緊拳頭,瑾年忠心耿耿,他才不會閃開。
謝瑾年默默地閃開了。
宗政銘:“……”
宗政銘整個人都慌了,伸出手製止蘇煊:“你彆殺朕!你要什麼朕都給你!”
蘇煊一劍下去,斬斷了他的手筋。
“啊——”
宗政銘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
滾燙的鮮血飛濺了蘇煊滿臉,他的眼皮子都沒眨一下,依舊是死死地看著他,如煉獄的修羅,也宛若索命的厲鬼。
蘇煊抬手又是一劍,挑斷了他另一手的手筋。
寧如風皺眉。
師弟怎麼回事?
他不直接殺了宗政銘,反而是在折磨宗政銘。
宗政銘在民間是吃了不少苦的,但也不至於被人扒皮抽筋,之後更是做了數十年的國君,錦衣玉食,逍遙自在,何曾再受過一絲一毫的傷痛?
接連被挑斷手筋,簡直痛得他死去活來,狼狽地跌在地上,整個渡口都是他淒厲的慘叫。
寧如風閃身而至,擋在了宗政銘的麵前:“師弟!”
隻可惜寧如風並不是蘇煊的對手。
蘇煊一招將他逼退,隨後一劍紮進了宗政銘的大腿!
“啊——”
“啊——”
“啊——”
宗政銘聲嘶力竭地慘叫著,身體的巨大疼痛與羞辱,令他再也無法維持一國之君的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