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高帽子戴的,隻差沒說,輪椅上的人若是破不了,那就不是諸葛青了。
文武百官齊刷刷地看向了淩雲。
淩雲慵懶地抬起修長的手指,捏起一枚白子,十分隨意地放了下去。
文武百官沒眼看了。
你自暴自棄也不是這樣式兒的,好歹做做樣子瞅個三兩眼吧!
衛六郎:他還是準備拔刀吧,誰也彆想傷他二哥!
“解了。”衛青驚訝地說。
“什麼?”衛六郎狠狠一怔。
他蹬蹬蹬地來到淩雲麵前,指著被侍衛抬著的棋盤:“這就……解了?”
棋藝不錯的幾位大臣也紛紛圍了過來。
這盤棋局從一呈上來,他們便知是無解之局。
他們並不相信有人能解出來。
就在他們看到棋局的一刹那,所有質疑都化作了一道響亮的耳光,把所有人抽得啪啪響。
蕭舜陽不可置信地皺起了眉頭。
怎麼可能……這盤棋局明明是無解的。
鬼怖深深地看了淩雲一眼。
這家夥究竟是誰?
為何能破了連二弟都破不了的棋局?
淩雲優哉遊哉地說道:“大周陛下,現在總該相信我就是諸葛青了吧。”
景宣帝無話可說。
衛胥沉聲道:“睿王殿下,諸葛先生的身份已明朗,現在,臣倒要質問殿下一句,為何汙蔑臣的兒子!”
轟隆——
天邊響起一道驚雷。
文武百官的心口猛地震了一下!
天空被烏雲籠罩,金鑾殿在雷電的交織下變得忽明忽暗。
蘇淵裝模作樣地勸和道:“想必是睿王殿下聽錯了,衛大將軍,你也彆太生氣。”
衛胥冷聲道:“聽錯了就能如此汙蔑我兒,若是諸葛先生已經啟程回了西晉,我兒洗脫不掉這個罪名,等待我兒的下場就是秋後問斬!”
蘇淵一臉無奈地問道:“那你想怎麼辦嘛?難不成讓睿王殿下給你兒子磕頭認錯?”
景宣帝臉色一沉。
衛胥義正詞嚴道:“衛家滿門忠烈,我父親戰死沙場!我三個兒子戰死沙場!我長子淪為死士,我第六子毀去容貌、痛失一臂!我帶我兒曆經千辛萬苦歸來,得到的卻是陛下的猜忌,皇子的汙蔑,滿朝文武的冷眼旁觀!這身戰甲,我衛家承受不起!衛琛、衛青、衛宴、衛廷聽令,卸甲!”
“是!”
衛家四子得令,抬手摘掉頭盔,動作整齊劃一地卸去盔甲,整齊地擺放在金鑾殿的地板上。
衛胥也卸去了一身黃金戰甲。
沒有一個多餘的動作。
大殿內瞬間寂靜無聲。
景宣帝這才意識到自己犯了怎樣的大錯。
昨日衛家父子歸來,滿城百姓沿街痛哭,自己今日就想治他們的罪,有些著急了。
不,自己的計劃是天衣無縫的。
唯一的變數是這個輪椅上的男人。
他把所有對衛青不利的證據都推翻了。
按計劃,他們坐實了衛青勾結西晉的罪名,但他顧念衛家功勞,赦免衛青死罪,以彰顯他的大度與仁義。
同時也在百姓心目中埋下一顆對衛家不利的種子。
日後衛家再有通敵叛國的罪名,百姓就很容易相信了。
但眼下,一切都弄砸了。
蘇淵繼續裝模作樣地勸:“衛大將軍,衛大人!消消氣,彆衝動!陛下是明君,我想陛下斷不會猜忌你們,定是有人在陛下跟前進了讒言。”
衛胥冷哼道:“是嗎?睿王殿下適才一盆盆臟水往衛家人頭上潑時,我還以為是陛下授意的呢!”
景宣帝尷尬。
蘇淵看向蕭舜陽:“睿王殿下,你是不是被什麼人給蒙蔽了?”
蕭舜陽總不能說被自己父皇給坑了。
這可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了。
衛胥對景宣帝行了個草民的禮:“草民告退!”
景宣帝正色道:“站住!”
真讓他們走了,就成景宣帝把他們逼走的了。
“朕有說過不給你們一個公道嗎?今日之事,確實委屈了你們,睿王失察,聽信謠言,將傳謠之人揪出來,重罰以正法紀。”
“彆人再傳謠,睿王自己不信,又怎會中招?說白了,睿王殿下不是蠢,就是壞!”
淩雲這一刀補的,差點兒沒讓景宣帝吐血。
景宣帝也明白衛胥態度堅決,不是輕易能夠善了的了:“衛愛卿,你來說,究竟該怎麼辦?”
衛胥冷聲道:“臣可不敢說。”
淩雲張嘴就來:“在我們西晉,若有皇子皇女膽敢汙蔑忠臣,一經查清,我們西晉的陛下一定會廢去他的皇族身份,以儆效尤!”
有傳言,西晉陛下惜才。
皇子嗣可以內鬥,但不準動了他的忠臣,否則都給朕噶。
蕭舜陽是景宣帝最疼愛的兒子之一,貶為庶人是不可能的,畢竟衛青也沒大礙。
但不給衛家一個交代,今日這事下不了台。
景宣帝死死地捏緊拳頭,咬牙忍下怒火:“睿王聽信讒言,險傷忠良,褫奪睿王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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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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