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像女主那驚恐的神情,和爛俗的套路,餘堯差點沒忍住噗出來,揮散滿腦子‘霸道攝政王邪魅一笑竟然從輪椅上站起身來’的清奇畫麵。罪過,罪過,現在人家孩子才八歲,錢氏心有餘悸的覆上胸口,呼出一口濁氣。
好在元寶沒有注意到餘堯的異樣,二人已經來到棠鬆園門外。
錢氏記憶中隻見過傅琛兩次,一次是剛嫁進來沒多久,本著當家主母的責任去了一趟棠鬆園。自然是熱臉貼了冷屁股,七歲大的孩子什麼都懂了,更何況像男主這樣高智商早慧的孩子。
一句錢姨娘將二人之間界限劃分乾淨,她也是明媒正娶過來的,雖然是續弦,也是堂堂正正的當家主母。傅琛稱她為姨娘,眼裡就是把她看作小妾,錢氏作笑的臉都皸裂了,不歡而散。
傅琛幾乎不出他的園子,住在國公府一年了也沒碰上過一次,最近一次見麵還是受封的時候。因為傅琛不便,沒有進宮受封,聖旨直接送到國公府,一家人自然要一起接旨。
“少爺,讓香兒回到您身邊伺候吧?香兒無法再待在錢夫人身邊了,香兒...”
一道女聲泫然欲泣,露出的一截玉腕隱約可以看見青紫的痕跡。
香兒原本是國公夫人的隨嫁丫頭,陳氏死後,便一直留在棠鬆園照顧世子。錢氏進門之後,傅國公便讓香兒去錢夫人院子,提點些貴族世家的規矩,香兒也不敢違命,便調到了錢氏身邊。
剛開始她的確自持清高,嚴苛的教習錢氏規矩一段時間,錢氏也沒敢吭聲學了一段時間。漸漸的便說都學的差不多了,不將她的話放在耳邊,後來更是本性暴露無遺,到底是商戶之女,尖酸刻薄,縱容元寶那個潑辣的丫頭對她們一眾婢女隨意打罵。
臉色過分白淨的小人兒坐在輪椅上,陰沉著五官,籠罩著一層病氣,應是傅國公的死對他打擊不小。父母雙亡,又沒有其他兄弟姐妹,還有一個比較鬨心不喜的後娘,沒病也得愁病了。
傅琛的餘光已經瞥見走近的二人,很意外錢氏竟然主動來到他的園子,自從一年前將這個女人打發走,再也沒有來過自討羞辱。
看見香兒跪在傅琛跟前,餘堯也愣了一下,不過隨即又明白過來,原是投靠舊主來了。嘴角上揚,沒有嘲諷,勾起恰到好處的弧度。
伸手不打笑臉人,傅琛奇怪什麼妖風把這個錢氏刮來了,卻也沒有開口。倒是元寶這個丫頭實誠的多,擼著袖子上前就要去揪香兒的頭發。
“好啊!你這個吃裡扒外的白眼狼,你是夫人的丫頭,還來告狀是吧!看我不打死你個賤婢!”
因為是背對著院門,香兒乍然聽見背後響起元寶的喊罵聲,嚇得一哆嗦。不過既然決定了回到少爺身邊,來了正好,可以把戲做足。
“少爺!救救香兒!”
看著錢氏的惡仆凶神惡煞的要過來,香兒撲倒在傅琛的腳邊,抱住傅琛的腿,哭喊的好不淒慘。傅琛本就蒼白的臉色更白了幾分,一是不喜歡被人觸碰,二是香兒好歹是母親的舊仆,錢氏竟然如此大膽狂妄。
“姨娘!”
“元寶!”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一時間沉靜了幾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