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膳時讓你久等真是抱歉,日後我可會忙於生意經常出門,若是回來晚了你先吃就行,不用等我。”
“嗯,”
傅琛放下手中的筆,拿起放在一旁的請柬遞了過來。
“這是早上陳府送過來的,陳太師也就是我外祖父過五十壽辰,這個月二十二,姨娘得以國公夫人的身份與我一道前去。”
如今傅國公府隻有他們倆人,總不能讓傅琛一個八歲大殘疾的孩子自己去赴宴,那她這個‘主母’也太不像樣子了,請柬中也是有她錢氏的名。
不過去陳府的話,不得不見到將軍夫人陳二珂,她們上個月才結下的梁子,去陳府赴宴不知道會不會是自投羅網,設好陷阱等著讓她難堪啊。
“姨娘若是不想去的話,到時候便以我身子為由,推脫了吧。”
少年眸色純淨的黑,沒有多少情緒波動,貌似去與不去對他來說都不在意。上次與他姨母打起來驚動大理寺的事情,傅琛不可能不知道,所以這是來問她的意見?
“即是你外祖父壽宴,又讓人送來請柬,還是一道去吧。”
錢夫人如今也算國公府唯一的女主人,請柬都送到府裡來了,就算傅琛因病推脫,她也不去,還真有點不合適。
陳太師乃當今聖上信賴的肱骨大臣,他過壽宴,能收到請柬的無不是京中有頭有臉的人物。錢氏也算沾了傅琛的光才有一個名號,不然誰會真的請一個由續弦扶正空有名頭的誥命夫人。
“這個月二十二啊,還有十天,這樣我回頭好好挑選一下賀禮。”
這也算是錢夫人得到誥命之後,第一次以國公夫人的身份出席權貴世族的宴會,從一介商戶搖身一變國公夫人,走進京都名流的圈子,也正是原文中錢氏噩夢的開始。
第一次見到陳珂便毫不掩飾的表現對她的不喜,餘堯是硬碰硬的乾上了,要是原身的話會有怎樣的遭遇?在第一次參與陳太師的壽宴,錢氏便是被陳珂當眾嘲弄。
原本也是嬌生慣養捧著長大的錢大小姐,在遭遇京城貴婦們聯合排擠嘲諷之下,難免自卑羞憤,這滋生出來的恨意加上原本對傅國公的怨憤,久而久之便使原本驕傲任性的錢大小姐變成了心思歹毒糟踐遺孤的錢夫人。
原文中錢夫人這個惡毒後娘的人設,也算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從虛榮攀比變得自卑敏感,她自以為麻雀變鳳凰,殊不知自始至終都是彆人眼中看不起的低賤妾室,更沒有等到丈夫的回心轉意,成了深宅怨婦。
餘堯神情自若,誇了幾句畫的真不錯,然後沿著回去的道路快步的離開了。鬆散的馬尾垂墜至腰間,芊背細肩貌似清減了不少,秀竹之姿態映入眼簾,直到轉角不見了身影,傅琛才再次執筆作畫。
寥寥數筆勾勒出一副背影,木芙蓉半遮半掩,也無法掩蓋這身姿就是剛剛路過的錢夫人。傅琛放下筆,墨跡未乾就將畫紙交疊合上,算是棄紙一張了。
“不畫了,回去吧。”
餘堯是沒有想到自己跑過去搭空閒嘮幾句,打斷了彆人作畫的靈感,好好的一幅芙蓉秋色,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就給毀了。
錢夫人回到院子,剛用完早膳,管家便過來送庫房的鑰匙,是國公府大庫房的鑰匙,國公府有東西兩個庫房,傅國公臨走之前便將庫房鑰匙交給了管家保管。
朝廷前來封賞之後,錢夫人得了誥命,正式為國公府的當家主母,按理這庫房鑰匙得上交出去,但錢氏也就得到了一把小庫房的鑰匙,大庫房的鑰匙給了傅琛,這也是傅國公的意思。錢氏也沒什麼意見,她錢家本就是做生意的,什麼金山銀海沒見過,她原本嫁進來也不是圖國公府的家產。
此時管家能送來這把大庫房的鑰匙,說明是傅琛授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