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環月尋了過來,見禮道:“傅國公夫人,我們家陳大夫人有請,各位賓客女眷都在湖心亭小聚,望夫人移步。”
主人家有請,餘堯也不好拒絕,點了點頭,與唐小姐作彆,跟著環月向湖心亭走去。
沒想到唐夕蕊也跟了上來,道:“我忘記哪座園子有桂花了,剛好再回去看一眼屏風上的地圖。”
一行人穿過長長的臨水長廊,日光灑在湖麵波光粼粼,在湖中有一片岸渚,湖心亭就建立於此。
東西兩岸各有一處曲折長廊橫跨整個湖麵,據說這陳府乃是前朝國丈的府邸,後來宮裡的娘娘出了事,被抄家流放,府邸便收了回去。
直到後來賜予陳太師,成了現在的陳府。陳府占地麵積極大,不僅有這一大片人工湖還有好幾處大的園子。陳太師時而開放後園舉辦詩會,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環月在前方領路,來到眾夫人集會的亭子,雍容華貴的夫人們三三兩兩坐在一起,交耳談笑,而陳大夫人坐在主座,正在與一位貴夫人閒聊著什麼。
陳珂坐在一旁,目光注意到來人,內心一陣冷笑,麵上卻不顯山漏水,站起身道:“可算把你請來了,傅國公夫人!”
陳珂這一開口,也引起其他夫人們的注意,紛紛將視線投向來人。這眾多打量的目光中有好奇,有驚訝還有不屑一顧。
傅國公夫人雖然貴為一品誥命夫人,不過國公府的當家男人都死了,隻剩下孤兒寡母,聽說唯一的血脈還是個殘廢,實在沒有什麼前途可言。她們雖然都是後宅夫人,也不蠢,自然知道與什麼樣的人家走動關係。
餘堯微微一笑,大方得體的朝著陳大夫人行了一禮:“陳大夫人莫要怪罪,初來貴地不知曉園子大得很,又舉辦了如此有意思的詩會,便隨意走動走動多看了會熱鬨,倒是忘了先來拜見主人家了。”
“我還以為你是故意躲著我呢?”
陳珂向來性子直,喜歡單刀直入。
“我倒是想問一問錢夫人,上次訛了我一萬兩銀子可是花光了,怎得如此刻薄琛兒,送出的賀禮還如此寒酸。若是有什麼難處直接與我陳家言明,身為琛兒的親外祖家自然會接濟一二。”
陳珂一番話,毫不留情麵,在座的夫人都竊竊私語,顯然這個傅國公夫人是得罪了將軍夫人啊,不然怎麼會選在今天當眾讓對方難堪。
“珂兒!”
陳大夫人亦皺了皺眉,先前的事她隻是聽聞了一二,說是陳珂前去國公府探望傅琛,與錢氏發生了一些摩擦,不過後來都解決了,陳棐沒有多說,她也沒有再問,她女兒的性子自己當然知曉,怕就是看那錢氏不對眼。
不過這一萬兩銀子的事,倒是沒有聽他們說起過,錢氏還能訛到陳珂的銀子?
“將軍夫人,是如何得知我刻薄了琛兒,又是哪裡看出我送的賀禮十分寒酸,光是那個紫檀木盒就價值不菲,裡麵之物更是請的檀越閣東家親自雕刻,一份心意,本就不該拿價值來衡量,不然豈不世俗。”
“嗬,一塊破木牌子有多稀奇,我爹的書房的桌案榻椅皆是用的紫檀木打造,誰會稀罕你一塊破木盒子。”
餘堯笑笑:“國公府自是不能與陳府相比。”
在座各位夫人聽說一整座書房的用具都是用紫檀木打造,不由得心裡感歎陳府果然家大業大,深受皇上恩寵,這片地界最大的府邸也就屬陳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