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喜歡她吧16(2 / 2)

聞人言立刻露出可憐的表情,他也不求遲宴,隻是看向商鹿:“鹿鹿姐,求你了,幫我說句好話吧,我大老遠趕過來也不容易。”

商鹿也覺得聞人言朋友圈發的寵物照片很可愛,於是看向了遲宴,小聲道:“要不然就讓他拍一會?就一會。”

“好。”遲宴直接答應。

聞人言:“???”

雖然他想到了,但是好歹演一下猶豫吧?這也太區彆對待了吧!

但是能夠拉遲宴的狗來當模特,聞人言已經很高興了,瞬間便忘記了此刻的不滿,舉著兩件小衣服:“大寶!大寶?大寶?!”

沒錯,原本爬上櫃子的大寶不見了。

商鹿也立刻站了起來跟著一起尋找,包括遲宴,三個人站在客廳找了一圈,也毫無所獲。

他們發現不止是大寶,就連小乖也不見了。

就在此刻,一陣熟悉的刨紙箱的聲音響起。

商鹿瞬間便明白了,她向客房走去。

遲宴和聞人言也立刻跟在了她身後。

然後他們就看見了一貓一狗,並排刨著紙箱的詭異畫麵。

地麵上滿是紙屑,勤勞的貓師傅和狗師傅已經工作了許久。

聞人言聲音激動:“大寶!你在乾什麼呢大寶!咱們不能和外麵的狗亂學啊!”

遲宴則是冷笑:“到底是誰跟誰學啊?”

遲宴很輕鬆便單手把小乖抱了起來,而聞人言則和他的貓耗上了。

貓爪很鋒利,似是卡在紙殼裡了。

聞人言拖著貓的後腿往後一拽,紙殼也被一起拉了出來。

聞人言得意洋洋:“可把你抓住了!”

而大寶則是迅速從他懷裡掙脫,“噌”地一下竄進了床底。

那一刻,聞人言憤怒了。

同一刻,遲宴的臉色變得慘白。

他之前可以阻止商鹿拿床底的箱子,但是現在沒有理由阻止聞人言去床底抓貓。

然而下一秒,聞人言卻站了起來,指著床道:“你有本事就在這裡待著吧,待一輩子!”

說完,聞人言就直接從遲宴手上抱走了小乖,往外走去:“走!我們拍單人……單狗寫真去!”

商鹿也好奇跟了上去,想看看寵物大片的拍攝現場。

遲宴閉上了眼睛。

好險。

他感到慶幸,還好聞人言的大腦和正常人也不太一樣。

而很快。

感受到自己被冷落的貓就老老實實從床底鑽了出來來到了客廳,“喵喵”叫著。

遲宴假裝隨手關上了客房的門。

終於安全了。

而此刻的客廳。

聞人言正在給小乖拍照,並且讓商鹿幫忙拿零食誘惑著小乖。

直到某個鏡頭,商鹿不小心入鏡。

聞人言低頭看著自己相機裡的照片,目光落在了商鹿今天換的紅色睡袍上。

然後他從袋子裡拿出了一個小乖的同款麋鹿發夾,遞給商鹿問道:“你可以和它一起拍嗎?”

“誒?”商鹿愣了一下,問道:“現在嗎?彆說化妝了,我穿的都是睡衣啊。”

“沒必要,這樣就很好看了。”聞人言很真誠讚美,然後道:“拍完了先給你看,你不滿意就刪掉。”

既然聞人言這麼說,商鹿自然也沒有拒絕的理由,她將發夾隨意夾在腦袋上。

“不對不對。”聞人言立刻阻止,走過去摘下發夾,幫商鹿理了一下頭發,然後把發夾按照和小乖完全相同的角度給她戴好。

然後聞人言又很自然地低下頭,幫商鹿把睡袍最上麵的一顆紐扣也係好,以免露出裡麵淺色的睡衣。

光是這樣看起來就很完美了。

聖誕小鹿,她隨便穿個紅色的衣服,有這張臉撐著完全就是時尚大片拍攝的氛圍感。

聞人言感到很滿意,如果身後沒有一道仿佛可以殺人的視線盯著他的話就更好了。

等等。

身後,他好像忘記了什麼。

聞人言的表情僵硬了些。

商鹿問道:“怎麼了嗎?”

遲宴的聲音也跟著響起:“怎麼不拍啊。”

聞人言:“……”

QAQ。

他不是故意的,隻是以前也拍過一些模特,所以順手而已啊!

於是在遲宴一刻不移開的視線注視之下,聞人言還是硬著頭皮幫商鹿和小乖一起拍了些照片。

但因為他攝影水平足夠,拍出來的照片也都還是很不錯的。

畫麵裡,商鹿坐在聖誕樹前,小乖圓溜溜的眼睛盯著她,那隻金漸層又不知道何時入了鏡頭,一副想要靠近的模樣。

原本的主題是聖誕,但是最後的成果卻讓人的注意力完全是商鹿的身上。

就像是被動物喜愛,被神明偏愛的森林少女。

素麵朝天的臉蛋,唇瓣卻微粉氣色也足夠好,就像是專門化過精致偽素顏妝容。

聞人言對自己拍攝的照片感到非常滿意,商鹿看了眼也覺得還不錯,便讓他回去也發給自己一份。

聞人言在臨走前,給了遲宴一個眼神:放心,也會發給你。

然後他就挨了遲宴一腳,對方還道:“帶著你的貓趕緊走,再帶壞小乖我們家就是你和貓勿入。”

聞人言委屈,聞人言不敢說話。

在聞人言走之後,商鹿又像是想起來了什麼,她看向遲宴,問道:“話說我之前就想問你了,為什麼要把床墊放在床底?”

遲宴:“……?”

原來她之前就看見了嗎?

一瞬間,遲宴覺得自己後麵的一係列舉動都顯得非常愚蠢。

但他表麵上還是冷靜回答:“之前小乖在上麵尿過,雖然洗了,但我心裡還是接受不了,就乾脆拿走了。”

非常合理的回答。

果然,商鹿也沒有起絲毫疑心,反而去一本正經訓斥小乖:“原來你以前也這麼頑皮啊,能不能乖一點,讓你爸少操點心,嗯?”

小乖歪了歪腦袋,看向遲宴,目光有些疑惑。

“汪?”

遲宴:“……”

他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做養狗千日,用狗一時。

小乖隻是一隻小狗。

小狗不會說話,但是可以背鍋。

深夜,商家。

商岸翻來覆去,都無法入睡。

白天自欺欺人覺得沒有做錯任何事情,可是到了晚上,那封信上的每一個字都如同刀子紮在他心口。

讓他發痛,卻又近乎麻木。

恍惚間,他聽見樓下有動靜,似乎是什麼玻璃製品被摔碎了。

商慕起身向樓下走去,便看見燈還亮著,而他的兒子在清理著地麵上的玻璃碎片。

不止是一個玻璃杯,甚至整個茶壺都摔在了地上。

商岸皺眉,問道:“這麼晚不睡覺在做什麼?這些事明天交給傭人做不就行了?”

“抱歉父親。”商慕將玻璃碎片收拾好扔進垃圾桶裡,又重新倒了一杯水,當著商岸的麵吞下了一粒藥片。

商岸的目光落在桌麵上的藥物,問道“這是什麼藥?”

商慕回答:“我睡眠不好,平時助眠用的。”

聽見商慕這話,商岸思考了一會,朝他伸手:“給我一粒。”

商慕立刻將藥遞了過去,又給商岸倒了杯水,道:“普通失眠吃一粒,中度失眠吃兩粒。”

商岸猶豫了會,還是直接吞了兩粒,就著水喝下。

他向樓上走去,回到自己房間躺下。

這藥果然有效果。

不出十分鐘,大腦就有些昏沉,眼皮也開始沉重。

商岸很快便睡著了。

卻又在幾個小時後驚醒。

他似乎聽見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阿岸,阿岸?”

熟悉的聲音,讓他立刻瞪大眼睛,想要去尋找這聲音的來源,卻在床尾看見了穿著淺黃色禮裙的熟悉身影。

上一次見到她,還是二十多年前。

渾身的血液似乎逆行,理智最後一根弦被心底的另一個聲音叫囂著掙紮著。

女人回過頭來,是他記憶裡的美麗模樣,依舊喊著他的名字:“阿岸,原來你在這裡。”

“你回來了?你終於回來了……”

他不斷重複著這兩句話,眼底是因欣喜落下的淚水。

女人點了點頭,目光看了房間一圈:“是啊,我回來了。我的孩子們呢?他們怎麼不在這裡。”

商岸這人撒謊向來不打草稿,脫口而出便道:“他們都有工作,很忙,不是每天都在家。”

“這樣嗎?”女人依舊溫和笑著,問他:“你看了我的信嗎?”

商岸點頭:“我看了,我都看了。”

女人走到了床邊坐下,又問他:“那你有做到我在信上說的那些嗎?你有好好照顧我們的孩子,有讓他們開心健康的成長嗎?如果你沒有做到,我就會離開的。”

“我有!我有!我做到了!真的我做到了,我是好父親,我是……我是!”商岸踉蹌著坐起身,想要去抓女人的手,阻止她離開。

然後他就看著,自己的手穿過了空氣,沒有觸碰到她。

商岸沒有辦法接受這一點,隻是喃喃道:“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女人輕歎了一口氣,道:“因為你撒謊了,你根本就沒有做到。你沒有照顧好我的小慕和小鹿,你甚至都不愛他們,你不配做他們的父親,你讓我好失望。”

“不是的,不是的!”商岸自然是想否認,他拚命想要解釋著:“這是我們的孩子,你相信我,我是愛他們的,他們……他們其實也愛我,隻是我們都不會表達。”

“你還是在騙我。”女人垂下眸子,伸手落在距離他臉龐不到一厘米的位置,滿眼都是哀傷:“如果你對他們好,他們愛你,我的小鹿怎麼會連你的生日都不願意出現呢。阿岸,你什麼都沒做到,你是個失敗的丈夫,失敗的父親,你讓我好難過啊。”

“我錯了,我錯了。”商岸再一次試圖去抓女人的手卻依舊未果,他隻能道:“我會對他們好的,真的,你說得話我都聽,我聽。你留下來,我求你留下來,我什麼都聽你的。”

女人卻緩緩起身,向門外走去。

商岸立刻跟著起身,喉嚨裡有著鮮血獨有的鐵鏽味,他道:“你留下來,或者你帶我走也可以……”

女人隻是回頭看了他一眼。

那雙眼底隻剩下無儘的失望,然後她搖了搖頭,沒有打開門,卻又消失在了這裡。

商岸站在原地。

他以為這是一場夢,一場因為太過於思念妻子以及麵對那封信內心痛苦而產生的夢境。

可是當他的手落在門把手上,感受到了冰涼觸感的那一刻,他難以置信,打開了這扇門。

不是夢。

樓下傭人拖地的聲音每天早晨都會響起,而他對麵的房門也突然被打開。

商慕微笑:“父親,您今天起的真早。”

商岸看著商慕,反應比平時略遲鈍了一些,他抓住了商慕的手,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

向來沉熟穩重的男人,此刻近乎語無倫次:“我看見你媽媽了,不是做夢,她回來了,她真的回家了!她來找我,她怪我……她怪我……”

商岸緩緩鬆開了手,有些痛苦地抱住了自己的腦袋,頭痛讓他緩緩蹲了下來,像個犯了錯誤的孩子似的靠在牆邊。

商慕臉上露出錯愕情緒,立刻打了電話。

十分鐘後。

商岸的情況好轉,他坐在了餐桌前,麵前是冰冷的咖啡。

而商慕走了過來,他直接當著傭人的麵跪在了商岸的麵前。

“抱歉父親,我已經打電話問過醫生了。您看見母親可能是因為昨天晚上的藥,我平時都是隻吃一粒,他說……吃兩粒的副作用是可能會造成幻覺。您懲罰我吧,無論是挨打還是關禁閉,我犯下如此錯誤都是應該,絕對毫無怨言。”

這話讓商岸鬆開了手,玻璃杯摔在了地上,咖啡灑了一地,也濺在了商慕的腿上。

商慕麵無表情,往前跪著走了一步,膝蓋直接壓在玻璃碎片上。

他聽了埃爾維斯的意見,在昨天便主動找遲宴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遲宴當時摸著下巴,懶洋洋道:“你不是說他身體不好本來撐不了幾年了嗎?一定要再加上這種手段?沒必要吧。”

“病死太便宜他了。”商慕是這麼回答的。

而此藥物在同一個月服用兩片超過三次以上,對神經方麵就會有不可逆的傷害。

遲宴很直接道:“除非你一次讓他直接死,否則等事後那老頭反應過來去調查,該死的可能就是你了。你爹可是出了名的癡情,不如賭一次,他產生的幻覺到底是什麼。你隻給他一次,他後續又是否會為了這個幻覺而主動服用。”

“起來吧。”商岸果然沒有動怒,而是伸手去扶了商慕,然後低下頭麵無表情拍掉了他膝蓋上沾著的玻璃碎片,一字一句道:“剩下的藥,全都給我。”

原來是幻覺。

隻要能再見她一麵,幻覺也好。

商岸突然伸手抱住了自己的兒子,他不斷麻木重複著輕拍商慕背部的動作,就像是給自己催眠洗腦一般:“我是好的父親,我有好好教育你們,雖然我沒有事事做好,但是你們能夠理解我的,對吧?”

這話一說出,還沒等商慕回答,商岸就突然鬆開了手。

你們。

除了商岸,還有商鹿,他和妻子有兩個孩子。

商鹿昨天沒有回來給他過生日,在妻子心裡就證明了他們不合。

隻要商鹿願意回家,願意繼續叫他爸爸,妻子就不會怪他了。

商岸腳步不太穩坐回了椅子上,喃喃道:“去告訴你妹妹,和薑家的婚約就此作廢。她想什麼資源家裡也可以幫忙,或者她有什麼彆的要求也可以提,讓她……早點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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