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春笑笑,問了句:“子夏呢?小姑來了怎麼也不出來招呼?”
桂香立即想起子夏偷了令梅的草莓籽、背信棄義的事,臉孔一冷:“是呀,子夏呢?這是不敢見我這個小姑,躲起來啦?”
“不是不是。”陸瑛勉強笑道,“他這不是在種草莓,那個……廢寢忘食。有時一晚上就在暖棚裡住著了——”
“啊喲。”桂香忍不住陰陽怪氣,“怪不得子夏沒回雲來村。原來是拋下咱們自己單乾了呀!”她挑眉問,“子夏這麼賣力用心,草莓一定種得很好吧?”
陸瑛顧不得桂香的嘲諷,忙道:“桂香。子夏這孩子不懂事,之前的事是他做得不厚道,他早就知錯了。一直想去你那邊賠禮道歉——”
“是嗎?那怎麼沒見他來啊?”
陸瑛腮幫子酸得發苦:“這不,好多事,都耽擱了嘛。”
誌強見老婆低聲下氣到現在,對麵兩個女人一臉的趾高氣昂,早就忍不住要發火。在他看來,他和陸瑛這樣放軟檔給足桂香麵子了,她還不依不饒的,可惡至極。至於子春那丫頭,他冷笑了笑:既然回來了,就甭想走!
他大聲道:“一家人這麼計較像什麼樣子?桂香,這事兒就算翻篇了,以後咱們誰也不提!”
羅桂香哪還是以前那個沒眼界,一肚子就夫家和娘家一畝三分地算計著過日子的婦人?她男人現在是市勞模,全市表彰,村裡人人敬重他們夫妻。她自個兒經手的錢上萬不說,就連副市長都一桌吃過飯,她哥嫂的這套把戲她壓根就沒放眼裡。
她冷冷的道:“嫂子,子夏過年二十歲的人了,還是孩子?大哥,子夏背後給咱家捅刀子捅完後一聲不坑就想翻篇啦?世上哪有這種好事?”
誌強怒拍桌子:“你還想怎麼樣?”
桂香冷笑:“不是我想怎麼樣,是你們到底想乾啥?難不成還要我這個苦主向你家子夏道歉?”
誌強氣急敗壞:“你、你你!好啊,你家越山現在發達了,你就不把我這個大哥放在眼裡了是吧——“
子春不冷不熱的道:“爹,小姑要不是心中有娘家,當初種草莓時為啥給子夏爭取機會?小姑要是不把你放眼裡,至於聽說你腿斷了嚇得跟我一塊兒趕來看你嗎?你說這話良心虧不虧?”
桂香心中一酸,委屈得眼眶都紅了。誌強夫妻乾瞪著眼睛無言以對。
桂香拉了子春就往外走:“既然他們家連屋子也沒給你留,咱們隻好去你阿嬤屋裡睡了。”
兩人拖著行禮出門,陸瑛尷尬的送到門外:“明天我再讓子夏好好來跟你賠禮道歉——”
“跟我賠禮道歉有啥用?我們令梅才是真委屈呢。”桂香頭也不回的懟了一句。陸瑛忍了又忍。為了兒子,受點罵又算啥?
兩人到羅母屋裡,羅母已經取了條新被褥出來鋪床上。誌遠也在,笑道:“娘這邊擠,一會兒子春到子瑄屋裡睡去。”
子春笑應了。
桂香見娘這架勢,是有話跟自己說。她也是一肚子的委屈,紅了眼眶道:“娘。大哥大嫂太欺負人了。”
羅母拍著她的手柔聲安慰:“是不像話。你們大概還不知道,子夏種草莓沒種好。眼看花的錢就要打水漂,到處問了人都沒法子。隻好把子春騙回來幫他呢。”
桂香牙齒磨得咯咯響:“難怪呢!”
子春笑笑,反而安慰她:“小姑,甭氣。我到家看見爹時就猜到了。就是勞您辛苦趕路還受了一肚子的氣。”,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