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母舍不得罵兒子就拿媳婦出氣。她氣休休的瞪著陸瑛:“那是你的女兒。你肚子裡掉出的肉。從小到大也算是乖巧聽話,沒怎麼折騰過你。你怎麼就不多為她想想?”
陸瑛直喊冤:“我怎麼沒為她著想啦?我給她找的對象,那可是吃國家飯的年輕俊秀!鎮上農漁站的年輕乾事,哪裡配不上她啦?”
羅母咦了聲:“那麼巧?葉靜貞她哥不就是農漁站的乾事嗎?”她一拍桌子,“你們想換婚?”
誌強往窗外看了眼,噓了聲:“娘,你輕點。什麼換婚說那麼難聽。我就問您這樁婚事好不好?”
羅母沉默了片刻。吐出四個字來:“齊大非偶。”
誌強急道:“怎麼就齊大非偶了呢。這不是人家主動要娶咱們子春的嘛!葉靜翔雖然還不是乾部,但也是年輕有為。將來完全有可能再進一步。這親事怎麼看,都是咱們占便宜了呀。”
羅母沉吟片刻,冷笑問:“你們說說,這葉家為什麼要把女兒嫁給咱家不夠,還硬要娶咱家的姑娘?”
誌強夫妻得意:“那不是咱們子秋能乾,種草莓賺錢了唄。子夏嘛,人漂亮,工錢多。”頓了頓,不情不願的說了一句,“種草莓的本事她更厲害些。”
羅母被兒子蠢得直搖頭:“我問你們,子春姐弟倆種草莓的本事是從哪兒學的?是從令梅那兒的養殖公司學的。子夏不爭氣,半途而廢。子春呢?現在不僅是草莓,連啥子藍莓的種植她都在鑽研。娶了子春就能和令梅和種子公司扯上關係。你們想想,葉靜翔一個小小的農漁站的乾事,有了這麼棵大樹,能討多少好處?他就能順著這層關係往上爬!說穿了,子春就是他的踏腳石!”
誌強夫妻倆麵麵相覷。
他們知道雲來村的種子公司紅火,但是紅火到讓人家算計到這個地步的份上,他們卻是萬萬不肯相信也不願相信的。因為一想到好處都讓閨女得去了,兒子沒攤上半點,他們就懊悔的心燒火燎般的難受。
羅母歎口氣:“連葉家都要想儘法子攀附的大樹。你們怎麼就視而不見呢?”
誌強搔頭,尷尬道:“娘,瞧您說的,不至於吧?”
羅母瞪大眼睛:“你們不信我的話?”
陸瑛立即道:“娘的話我們當然是信的。但是吧,論條件葉靜翔強過蕭令海。而且子春嫁在當地,總比遠嫁到南平好吧?娘您現在想見見桂香都不方便不是?”
羅母聽他們夫妻的話,知道自己是勸不動他們了。心中無奈,忍氣道:“行。我醜話說在前頭。你們看中葉家我不管。但嫁不嫁葉靜翔全看子春自個兒。聽見沒?”
誌強橫著脖子被老婆按了下來:“好好好。婚姻自由嘛。要是子春看不上人家,咱們也不會勉強。全看緣份。”
羅母這才甩手走了。
誌強惱道:“你什麼意思?這都和葉家說好的事——”
“何必跟你娘較氣?”陸瑛瞥了男人一眼。“我就不信子春見到葉靜翔不心動。再說了,就算她和蕭令海情比金堅。我也有的是法子讓她嫁去葉家。”
誌強這才不吱聲了。
第二天正是周日,葉靜貞傍晚上門,堂屋的桌上鋪得滿滿當當,都是她帶來的點心和吃食。
子夏笑得合不攏嘴:“來就來了,花費這麼多乾嗎?”
靜貞挾了塊熱乎乎的三角糕給子春,親熱的道:“子春姐趁熱吃。”
子夏立即道:“子春,看你嫂子對你多好。”
子春瞅了他們一眼,扯扯嘴角:“謝謝。”
靜貞笑容滿麵的道:“一家人,客氣什麼?”
子夏給女朋友挾了塊小排,問:“今天晚上鎮上有燈會。吃完咱們就去玩玩?”
靜貞笑道:“好啊。子春,一年一度的燈會可不能錯過咯,你也一塊兒去吧。”
子春心底好奇:葉靜貞為啥這麼巴結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