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想容溫順地坐到自己身邊後,蕭攸便對著她商議起了這件事情。
大周西北有一處地域,名為褚西。
褚西四麵環山,天險難過,易守難攻,因為褚西王室同大周皇室有宿怨的緣故,所以遲遲不肯歸順。
可雖然如此,褚西和大周都是漢人,雖然有矛盾在先,但畢竟還是有一些民族認同感在裡麵,又不想歸順北梁和北戎。
褚西在夾縫中生存並不好過,就在褚西王室左右為難了一番,最終還是選擇和大周簽下了協議。
褚西雖然歸順大周,但王室和相應權利保持不動,封異姓王,可世襲,再由北梁派出專人共同管理。
而這個“專人”一般都是朝中有些實權在手的親王郡王。
這幾年一直是皇帝的兄長紀王在那裡待著,可如今紀王年紀大了,受不了長途的勞碌奔波,孫子都到了娶媳婦的年紀,隻想著回家享享清福,故而特地跟皇帝提出了申請,想要近期回京中養老。
蕭攸的話說到這裡,陸想容瞬間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他是有心想去接替紀王的。
畢竟就太子和大皇子如今這個情況,過段時間遲早要掐起來,而且動靜絕對不小。
而且就現在太子掌握的人脈和優勢來看,一定會是太子占優勢,但真對上了大皇子和鄭國公,也未必能討到好處。
想到這裡,蕭攸生了想要避一避的心思。
紀王就提交了辭呈想要回京養老,皇帝正在尋找下一個去褚西的人選,對於蕭攸來說,也是一個極好的時機。
對於蕭攸的這個設想,陸想容自然也是願意的。
在她的印象當中,就是在這次南巡當中發生了不少事情,皇帝歸京後,大皇子就失勢了,被圈禁在了府中再不許進出,就連宮裡的賢妃,府上的大王妃和孩子也都受到了牽連。
但當初在江南行宮當中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陸想容當年並不知道。
陸想容記得,那次南巡正是蕭渙新娶了羅氏,兩人感情正好的時候。
蕭渙帶了羅氏前去南巡,卻並非是她。
那兩人出城踏青時候,金陵就已經禁嚴了,他們甚至沒來得及回城,隻得接住在了外頭幾日。
那兩人當時隻顧著你儂我儂,也沒什麼心思去管這些事情,直到回京也沒打探出什麼所以然來。
即便已經活過了一世,陸想容後來也隻是知道,大皇子成了京中禁忌,不許再提。
蕭攸見陸想容也是願意的,心中高興,便繼續同她說道,皇帝為了表達對紀王的鄭重,要他親自去褚西一趟,把王叔接回來。他如今已經接了旨意要去接紀王回來,不日就要要去一趟褚西,等王叔回京後,他就可以帶著陸想容一起去褚西。
到時他帶著他們一家三口褚西待上幾年,遠離京中的喧囂和是非,想來是不錯的。
到了那裡之後,規矩更少一些,時間也更加充裕,到時他要親自教一教衡哥兒,給他開蒙,帶他念書,不需要在聘用楚池那樣的先生。
陸想容不知道為什麼蕭攸總是對楚池這個人耿耿於懷,不過在朝廷一乾王爺的眼中,駐守褚西是個苦差事。
陸想容記得,前世蕭攸好像也接過這個差事,但好像時間上更往後一些,倒是並非建成二十一年這個時候。
不管怎麼說,這事估計對於他的事業影響不大。
陸想容應道:“自然是好。”
蕭攸點了點頭,突然若有所思:“要是咱們能在那邊再有個女兒就更好了。”
陸想容:……
你想得美。
==
三皇子剛進了茶樓,落座不過一刻鐘時間,就有一個披著大黑鬥篷的男人走了進來。
那人進了屋子後,揭下了鬥篷。
正是大皇子。
大皇子熟門熟路地坐了下來。
他今日的時間並不多,對著三皇子也沒說什麼客套話,而是直奔正題:“如今的情況並不算好,經過多番打聽,證實了父皇近來身體不好這件事。去年時候,父皇還曾還曾在議政殿中昏厥過一次,你雖然當時沒在,後來想必也聽說了。”
三皇子道:“那次的確凶險。”
“是啊。”大皇子道,“這萬一出了什麼事,不管我現在如何得聖心,朝中有多少人支持這我,結果大都還是太子順利上位。”
聽到這裡,三皇子有些疑慮,及時對著大皇子問道:“昨天接了大哥的托付入宮去給父皇請安之時,倒是並沒有發現父皇有什麼大病的樣子。大哥得到的消息,可是保真?”
大皇子道:“的確是太醫院裡的自己人。從我母妃懷著我的時候就出力不少,自然保真。”
三皇子低頭,喝了一口茶,口氣當中有些聽不出情緒:“那就好。”
大皇子說著說著突然煩躁起來,在房中來回踱步:“那現在要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