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因為出現自己無法掌控的事情而感到焦慮,皇宮裡的人哪個不是人精,看出皇上心情不好,基本上沒有會往前湊的。
前朝後宮一下子好像都變的和諧安詳起來。
而其中心情波動最大的就是胤礽。顫抖的從手上巴掌大小的荷包裡拿出三瓶靈蜜,一個手臂長短的木盒還有一封信。
胤礽讀完信看著荷包的眼神都直了,這就是仙家傳說中的芥子空間。這麼一個小小的荷包竟然有百尺見方,比他這屋子還要大一些。這真的是太神奇了。
胤礽難得起了童心,來來回回的將各種東西往這儲物袋中塞,然後又興奮的將他們都拿出來。一個人在床榻上玩的不亦樂乎,第二天興奮過度的後遺症就出來了,整個人頂著兩個巨大的黑眼圈。
嶽額早上過來伺候他起床洗漱的時候差點沒有嚇暈過去。哪個該死的賤貨昨天爬床了嗎?
和昨夜執夜的太監打聽過後,嶽額放心的同時心裡又開始擔心太子的身子,這章太醫的醫術難道是退步了,還是說他沒有儘心儘力為殿下調養。睡眠不好可不是一件小事,殿下本來就事務繁忙,要是還休息不好,那對殿下的身子可是一件大大的壞事。
“嶽額,給孤臉上遮掩一下,不要讓人看出什麼來。”胤礽看著玻璃鏡中的自己,嘴角一抽,這要是被那些兄弟朝臣看到,恐怕又要引起討伐了。
“嗻。”嶽額心裡也明白自家主子的顧及,心裡為自己主子抱屈的同時也想著要不出宮去問問民間的大夫。
今兒是大朝,胤礽站在眾位兄弟的最前麵,低頭有些心不在焉。昨天晚上他想了一夜,關於石卿的身份,關於石卿讓他叫他師姐的事情,關於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他已經調查過石卿,知道她是正常小選進宮,隻是石家如今已經離開京城,據說是回盛京安家了。因為不能太過惹人眼,所以他沒有派人大張旗鼓的調查。起先他想著按照包衣旗籍的管理,應該不會出什麼事情。
但是在知道石卿的神秘之後胤礽就有些拿不準,她倒底是不是真正的石家女兒了。
如果是,那整個石家都是不凡,還是就石卿一個女兒。如果不是,那石卿是什麼人,來自哪裡,為什麼要進宮做奴才,這一個一個問題讓他一整晚都睡不著。更有一點,要是石卿真的是仙人,那她讓他稱呼她師姐,是不是意味著他也有成仙的資質。
一想到這裡,胤礽就恨不能立馬去石卿那裡問個明白,要不是多年儲君的生活讓他理智強大,恐怕這個時候他已經在鹹安宮了。
“太子,你對陶文勇的案子有什麼想法?”
“……回皇阿瑪的話,一切按律處置就好。”雖然魂遊天外,但是多年在皇阿瑪麵前的習慣,胤礽還是習慣性的留了一絲注意在他身上。
這也讓他能很快的在被問及的時候反射性的給出答案。比如聽到案子這兩個字,胤礽就很保底的給出一個按律處置的回答。然後他有些飛遠的思緒才緩過勁來,才想起來陶文勇是他的人。
應該說,底下的人告訴他陶文勇是他的人。其實他自己也不知道陶文勇為他做了什麼。
感受到後麵幾個‘兄弟’,旁邊那些大臣,上頭那位君父都將目光投向他。胤礽忽然覺得這些人這樣難以置信的眼神很讓他舒爽。
“皇阿瑪,兒臣覺得大清有大清的律法,王子犯法還要與庶民同罪,更何況是他陶文勇。隻要證據確鑿,那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兒臣沒有任何意見。”胤礽說話語氣誠懇,一副大局為重的樣子。
這裡的所有人都想看孤為陶文勇求情,後麵還不知道有多少陷阱等著他,哼,孤今天就是不如你們的意,這件事情孤就是要鬨大,到時候看誰賠進去的多。
“哦,難得你這一次以大局為重。”康熙的聲音依舊平淡。
胤礽自然是聽出這語氣中的打壓,什麼叫做難得一次。嗬,幸好他們之間的父子之情已經在這些年中磨滅的差不多了。他已經不是那個因為父親關注其他兒子害怕自己失寵而驚恐瘋狂的兒子了。
“以前的事情都是兒子不懂事。這件事情既然事關江南茶稅,那兒子覺得派一位欽差大人詳細的查查最為保險。”胤礽提議到。
他在江南的勢力早就已經在廢黜的時候被皇上清除的差不多了。他這個太子再怎麼樣也是原配嫡出,冊封了幾十年。在注重嫡長子的漢家讀書人心裡,他就是最名正言順的繼承人。原本江南就是他勢力的重心。
要是不將那些勢力全部都清除乾淨,皇阿瑪又怎麼敢一夜之間就廢了他。他這個皇阿瑪已經不再是年輕的時候,會為了親政冒險除去鼇拜。
平衡,穩定才是他現在的追求。
江南他的勢力被清除,皇上以為他自己能夠掌控那些地方,可其實如今江南勢力老八老四老十四才是主導。
皇阿瑪就算是在朝綱獨斷,也無法掩飾自己的衰老,無法阻止底下的人去尋找下一任的君主。從龍之功可不是誰都能舍棄的。
如今他複立,雖然也有很多勢力第一時間就向他靠攏。但是魚龍混雜他自己也不知道哪些可以信任,哪些是彆人安插的。
“嗯,”康熙盯著胤礽看了一會:“那你說該讓誰做這個欽差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