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 26 章 已抓蟲(1 / 2)

皇上要去熱河, 自然不是能說走就走的,欽天監要算好日子,內務府要準備車架, 禁軍要將這一路上的安全隱患消除。

所以雖然皇上要去行宮避暑的旨意已經下達了好一段時間, 但是真正啟程也是在小半個月後了。

石卿知道胤礽被皇上帶去避暑了,這一去恐怕要好幾個月,雖然以他們的實力來去一回也不要太多的時間, 但終究是麻煩。於是石卿直接給他布置了一堆作業。

“我也不知道你到那邊去有多少私人的時間。但大道修行最忌諱懶惰, 我給你布置這些課業倒也不是不相信你的勤奮,而是讓你知道該學什麼。”

“保成知道師姐都是為了保成好, 保成必然會認真完成師姐布置的課業。”胤礽從小就是在繁重的課業中長大的, 大清的皇子學習的任務之重恐怕是史無前例的。

他作為給予厚望的太子儲君,從小的課業更是由皇上親自監督,比之其他的皇子更為繁重。也是胤礽天資極好, 皇上就算是在其他地方對他多有訓斥, 卻從來都沒有說過他愚鈍不聰明。

更讓他感到慶幸的是, 他的聰明不單單在學習那些史書典籍,騎馬射箭上。在修真一道上也是很有天賦。主修的劍道,輔修的丹藥,陣法,煉器按照師姐的說法都不比玄天宗那些天之驕子差。

“你是劍修,自然是以劍修為主。但是劍畢竟是殺伐凶器, 一心沉浸在殺伐之中,對心境有所影響是必然的。我們天劍峰的弟子主修劍道,但卻還是會輔修一道,用來調整心境。丹藥,陣法, 煉器等等你都學的不錯,所以以後你可以選一樣最喜愛的作為輔修。”

“是,師姐。”胤礽點頭,他對此表示認同。

“這次出門,你要是有什麼不能決斷的可以傳消息給我。要是受了委屈,不必顧及太多,就算身份暴露也無礙。”胤礽的處境石卿清楚,以他現在的實力說是完全不怕凡俗力量也真的沒有到那個時候。

要真的是一軍隊的人來對付他,那想要安全還是有難度的,畢竟他沒有學會禦劍飛行。

胤礽眼神一亮:“師姐的境界難道……”

“你倒是機靈,昨兒有了一點小感悟,小小的提升了一個小境界。”石卿自己知道自己的情況。她修煉的根基夯實,功法也是頂級,資質就更不要說了,隻是心境上有所欠缺。

用她爹的話來講就是活的太過順遂,從小到大就沒有麵對過真正的艱難。這方麵就是胤礽也能勝過她許多。

修真一道卻是要與天爭命,修為是一方麵,心境上是另一方麵。

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她是受到了一些困難,但是都是她自己能解決的,前幾天‘看到’乾清宮那些奴才的慘狀,倒是讓她有了一些感慨。

“恭喜師姐再進一步。”胤礽心裡也是高興,師姐進益了對於他們那是天大的喜事。不說結成金丹早日去玄天大陸的事情。就是他們在這裡,師姐實力越強,他們的安全就越有保障。

“你離開了也好,我最近也有出門遊曆一段時間的想法。也許還可以去熱河看看你呢。”石卿來到這個世界還真的是沒有出去好好看過這世道。

在玄天大陸的時候,因為年紀和修為的原因她並沒有離開宗門下山曆練過。凡間界就更加沒有去過了。少少的消息還是聽師兄師姐們說的。如今倒不如趁著這個機會好好的出去走走,反正她相信在這個世界應該沒有人能夠打得過她。

“師姐要出門?”胤礽羨慕,他也想去。

他雖然也跟著皇上到處的跑,但其實下江南的時候,要不就在龍船上,要不就在行宮裡,要麼就跟著皇上到處祭拜做麵子上的事情。

那還是早些年的事情了,如今他和皇上出門那是亦步亦趨都有人跟著。恐怕就是他一天上了幾趟茅房都會有人記著。

出門比在京城還沒有自由。

師姐這樣的自由曆練他著實是羨慕的緊。

石卿見此再次對胤礽的那親爹唾棄的幾分,心疼的道:“再忍忍,想來過不了多久,你這勞什子太子就不需要做了,到時候師姐再帶你好好的逛一逛這個世界,等到這個世界逛的差不多了,咱們也就能夠去更大的世界了。”

“可憐見的,堂堂男子漢竟然被這樣禁錮著。這是師姐做的傀儡符,你出門要是想偷溜出去散散心,就用這個符咒,滴一滴你的血在上麵,他能化身一個和你一樣的傀儡掩人耳目。如果你想要這傀儡生病,那你就這樣……一張的效果大概是三個時辰左右。”石卿遞給胤礽三張符咒,這樣的符咒在玄天宗的一些弟子手中很是受歡迎。

很多都是用來逃課,抄作業的。

之前煉製符咒的時候順手就做出來了,竟然比其他符咒更加順利順手一些。想來是以前在宗門的時候做的太多了的緣故。

“謝謝師姐。”胤礽沒有想到還有這麼好的東西,之前他還想著要怎麼維持自己體弱的人設。瞞過太醫對他來講已經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了,但他實在是不想一天到晚的躺在床上。可是要把他給逼瘋了。

如今有了這傀儡符,這些問題就徹底解決了。反正如今他這個太子也是做的有名無實,生病了最多也就是一波人過來看一看。這傀儡應付起來應該已經足夠了。

他自己倒是可以三高水長得去浪。

*

欽天監算的日子倒是不錯,難得是一個陰天。

前頭的禦駕出了京城大門,後頭的馬車還沒有出宮門。

胤礽坐的自然是太子的車架,麵積自然是不小的。前麵一段可以待客,中間是寢臥,後頭是洗漱的地方。整個隊伍中除了禦駕和太後的禦攆也就他這太子的車架最是高規格了。

隻是胤礽一直都不怎麼喜歡坐馬車,他覺得十分的憋悶,若是有可能的話,他更喜歡像其他兄弟那樣在外騎馬。

但這樣小小的願望卻是無法實現的,因為他是儲君,要有儲君的威儀。必須像廟裡的那些菩薩一樣,乖乖的坐在車上供彆人來朝拜。

隻是現在他這個太子卻是燙手的山芋,那些腦子清楚的都巴不得離他八丈遠。腦子不清楚的他見他們乾什麼。

於是太子的車架這一路上倒是最為冷清。據說太子有些不適,太醫去看過了,說是有些水土不服。

剛開始聽到這診斷的時候不說皇上,就是大部分人都是不信的。

太子這些年一直都是和皇上到處跑,江南塞外都去過好幾次了,現在水土不服了,騙鬼呢。

隻是皇上派了好幾個太醫過去,都是這樣的診斷,就是專門隻給皇上看病的禦醫也是這樣的診斷。

並且給了原因,太子以前身強體壯所以自然不會因為一點路程就水土不服,可是如今太子的身子不比從前了,這人的身子一弱,七病八病的不就會自己找上門來嗎。

這位老禦醫那可是神醫級彆的,他的話自然是康熙也信的。於是太子身子骨弱的消息大家都知道了。

有了這話,胤礽就更加不願意出現在人前了。

禦駕其實走的很慢,畢竟太後和皇上的年紀都大了。

這樣胤礽半路上就溜出去了好幾次。

有到附近的城鎮逛逛的,有時候去附近的林子中練練劍。雖然不能離得太遠,不能離開的時間太長。但是也比一天到晚待在馬車上,或者是被人盯著快活多了。

康熙這邊知道太子身子不適,但是也沒有絲毫放鬆監視。反而是派了好幾個下人照看著。胤礽也不管,他已經不在意皇上真正的意圖是什麼了。

大概是第一次有這樣在皇上眼皮子底下溜出去的經曆。胤礽很是興奮,差不多每天都要出去一次。然後還沒有到熱河行宮石卿給的傀儡符就用完了。

“主子,要不去仙子那裡再要一些?”嶽額還從來沒有見過自家主子這麼歡快。

“不用,師姐已經將畫傀儡符的方法教給我了,師姐的意思就是以後要我自己畫。你去準備一些黃紙朱砂。”

“是。”

這些東西嶽額都是收拾的仔仔細細的,他手上也有一個儲物袋,不過不是石卿煉製的,而是胤礽的練手之作。內裡的容量隻有一張八仙桌大小。

雖然完全沒法和石卿煉製的儲物袋相比,但是嶽額卻是寶貝的很。

禦駕到了行宮,胤礽是一臉蒼白的被嶽額扶著下了車架的。給皇上敷衍的請了安,胤礽就回到了自己的院子,然後就又叫了太醫。

康熙心裡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反正胤礽不出席任何宴會他也沒有多說什麼。來熱河給康熙請安的蒙古王爺吉台想要給太子請安也被攔下了。

時間長了倒是讓大家做任何事情都下意識的忽略了太子。

而這樣的情況很快就讓一些小人覺得自己是知道了皇上的意思。

“殿下,咱們這邊的供應最近差了很多。”嶽額很是不忿,於是專門挑了一個身邊都是皇上派過來的人的時候說起了這個。

胤礽不用想就知道嶽額的意思,這奴才也是越來越膽大了。要是以往是絕對不敢這麼做的。

“供應差就差些吧,孤這個身子還能吃什麼好東西。哎,孤大概是要走在皇阿瑪的前頭了,讓皇阿瑪白發人送黑發人這是大不孝。”胤礽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淚。

身邊那些皇上派過來的人麵麵相覷,他們都是人精子,哪裡聽不出太子的話中話。

太子的意思是皇上覺得他這個病秧子太子沒什麼用了,所以這吃穿用度也不需要費什麼心思了。這簡直就是說皇上為父不慈,軟刀子想要把太子給弄死。

其中幾個膽子小一些的簡直就是要當場嚇暈。

這話要是讓皇上知道,這內務府管事要死多少人。誰不知道現在皇上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名聲,逼殺親子的罪名可是要遺臭萬年的。

“殿下這說的是什麼話,萬歲爺最是疼愛殿下,這底下的奴才眼皮子淺的,打殺了便是。”其中一個年紀大的太監立馬就跪下,他一跪其他的奴才自然也是跪了一地。

“這是說的什麼話,那都是皇上的奴才,孤怎麼能打殺了。”

“殿下是儲君,處置個把奴才不過是天經地義的事情。”那太監額頭上的冷汗直冒,心裡將內務府那些捧高踩低的奴才狠狠的咒罵了一百遍。

胤礽不再說話,隻是靠在榻上看書,直到一個時辰之後才一臉驚訝的將跪著的奴才叫起。

太子的院子原本就離康熙不遠,加上太子身邊都是康熙的人,這些奴才還沒有起身,康熙那邊就知道了。

康熙閉了閉眼,保成這是一點父子之情都不顧了嗎。

“李德全,把那些不長眼的都杖斃。”不管保成是不是太子,他依舊是他的兒子,不是那些奴才可以欺辱的。

“嗻。”李德全心下琢磨,以後可千萬不可得罪太子。這光腳的可不怕穿鞋的。太子雖然如今的情況很不好,但是隻要他有心收拾他們這些奴才還是很簡單的。

皇上將內務府負責發放俸例的奴才打殺了一遍的事情自然是瞞不了任何人。一直透明的太子再次出現在眾人眼前。

“主子,這些都是蒙古的王公送的禮。”嶽額已經將所有的東西都整理好了冊子。這些蒙古王公大概是有賠禮的意思,送的東西可是比以往多了三層不止。

胤礽卻是不怎麼在意,他依舊在和傀儡福糾纏,不知道為什麼他自己畫的傀儡符有效的時間就隻有一個時辰。

他在煉丹煉器方麵確實是比不過師姐,可在畫符這方麵卻是相差無幾的。其他的符咒都是如此,可唯獨這傀儡符總是差很多。

“這些都是身外之物,你看著收起來一些,其他的都賞給底下的人吧。”蒙古的禮除了皮子寶石其他的有什麼好東西。

再說就是金銀珠寶對他有什麼用處,還不如他手下的這幾張黃符紙呢。

這可不是尋常的符紙,都是他和師姐自己做的。從用靈植打漿開始。用師姐的話來說就是尋常的黃紙怎麼可能承載得了符咒的靈氣。

“是。”嶽額如今對錢財也是看的極輕。他家主子手上的東西,哪一樣不是無價之寶。

“你的修煉怎麼樣了?”胤礽看了他一眼,以他目前的境界,自然能夠看出嶽額還沒有引氣入體。

因為師姐沒有測試靈根的東西,所以他們都看不出嶽額倒底有沒有修煉的資質,當初要不是胤礽是天生劍骨這種不管是碧璽還是石卿都極其熟悉的資質,那他恐怕也是不會得到這般的機緣的。於是隻能先和他說法決,要是能引氣入體自然是有靈根。

嶽額聽到胤礽這般問,臉上露出一個苦笑:“奴才沒有那福氣,仙子也說過,有資質的就算是在仙界也是極少的,咱們這裡主子這樣的恐怕天底下隻有一個。”

胤礽皺眉:“你也不必泄氣,你不是也說修煉這法訣對你的身體起了好的作用嗎。就算你不能走這條路,孤到了那邊之後自然會給你尋來延壽丹。”

嶽額感激的跪下:“奴才謝主子!”

“這法決你還是練著,反正也沒有壞處,等下次見到師姐的時候再替你問一問。”

嶽額感動的連連磕頭,主子能這麼為他著想,他還有什麼好求的,隻希望主子以後一切順利,能夠得道飛升。

*

再說石卿這邊,她比起胤礽就方便多了,想什麼時候離開都行。不過畢竟是出門在外,該準備的東西還是需要準備的,畢竟外麵的東西她會用不慣。

“主子,毓慶宮出事了。”石卿這邊剛收拾好東西準備出門,安寧就告訴她這麼一個消息。

雖然胤礽沒有拜托她照顧一下毓慶宮,但是畢竟是師弟的家眷,石卿自覺還是要看顧一二的。

不過太子妃瓜爾佳氏是個十分有成算的,毓慶宮後院那是被她拿捏的死死的。

“出了什麼事情?”

“太子妃娘娘還有太子膝下的幾個阿哥格格都吐血昏迷不醒。”安寧看著自己的主子,現在宮裡可是在傳是太子早些時候做下的孽報應到妻兒身上了。

“你有話就說。”吞吞吐吐地看著都難受。

“回主子的話,宮裡都在傳太子病弱,太子的孩子都得了怪病,所以這是上天要絕了太子這一脈。”

“荒唐!”石卿大怒,她師弟是什麼天資,上天要是真的看他不順眼還會給他這麼高的資質。

“去查,看看到底是哪個找死的,敢算計本尊的師弟。碧璽,你去查,保成給了你那麼些好東西,是你該報答他的時候了。”

“嗡嗡嗡。”

安寧在石卿發火的時候就撲通一聲跪下了,她還是第一次見到主子發火。

石卿很快就冷靜下來,這明顯就是衝著胤礽去的。隻是禍及下一輩看著並不像是那些皇子的手段。石卿沒少聽胤礽評價他的那些兄弟,對孩子出手,不是他們的作風。

不是那些皇子的手段,毓慶宮又有瓜爾佳氏坐鎮,胤礽後院那些女人也沒有這麼厲害的手段。石卿立馬就有了猜測,是康熙後宮那些女人的手段。

想到這裡石卿第一個懷疑的就是烏雅氏。

她如今落到這部田地,可以說大部分都是因為胤礽的原因。烏雅氏朝毓慶宮出手動機充足。

石卿想到毓慶宮發生這般大的事,監國的幾個皇子肯定會立馬寫信告訴康熙。不管這件事情最後怎麼樣,胤礽的名聲總會受到波及。

一個人到底做了多少惡事,才會讓人想要滅他一脈。

不行,這件事情必須要謹慎處置,胤礽可以不在意這些,但是他的血脈必然還是要在這個世界生存下去的。

而且他們天劍峰的弟子,哪是隨便阿貓阿狗都可以算計的。

凡人敢這麼算計修真者,那他們出手也就不在因果之中了。

石卿隱了身影去毓慶宮看了太子妃和幾個孩子,發現幾人雖然臉色蒼白,但是短時間內並沒有生命危險。

既然沒有生命危險,石卿將護身符打入他們的體內。離開了毓慶宮,雖然她可以將他們救醒,不過事情不可能這麼簡單的過去,她會讓幕後之人付出慘痛的代價。

回到鹹安宮,碧璽已經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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