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在跟旁人聊天,乍見施索,她愣了下,隨即道:“你怎麼在這兒?!”
“我在問你,你後媽呢!”施索重複。
少女不樂意地說:“什麼後媽,那是我親媽!”
“親的後的隨你認,我就問你,你!後!媽!呢!”施索沒耐性。
“我乾嘛告訴你!”少女翹起下巴。
施索冷笑,瞥著她下巴說:“你下巴是什麼時候做的?”
“什麼?”少女沒反應過來。
“做得還挺自然。”
少女總算聽懂,“你胡說什麼!”她叫道。
“我還不知道你。”施索抱著手臂,煞有其事地來了一句。
旁邊人詫異地望著少女的下巴,少女氣得跺腳:“你神經病吧,你胡說八道些什麼,我什麼時候整容了!”
“我再問你最後一遍,你後媽呢!”
少女氣急敗壞:“去旅遊了!”
“去哪旅遊?”
“日本!”
施索轉身就走,舍嚴邁步跟上,什麼都沒問。
回到辦公室,施索找到邱冰冰,問她廣電之花的事情,邱冰冰一邊把擼下來的長發放進塑料灌中,一邊說:“寧茹久,女,身高一米六二,體重不詳,二十一歲,大專院校畢業,走後門進來的,具體背景不清楚,但渾身上下都是當季名牌。”
她說了牌子,這幾件都是上月新品。
“目前她是經視那邊《新聞40分》的實習記者。”
接下來半天,施索沉默寡言,工作效率大幅提升,晚上沒加班,她和舍嚴一起回去。
今天她車牌號限行,上班沒開車,早晨就是擠地鐵來的,回去還是擠地鐵。
地鐵上全是夾肉餅,她被夾得胸悶氣短,兩人靠著扶杆站,舍嚴原本手扶的高度是肩膀,過了會,他手往上,扶的位置高了,多出一些餘地,他把施索拉到胸前。
下地鐵後人才活了過來,施索拿手扇風,說:“還不如加班,晚點地鐵還沒這麼擠。”
跟著人流上自動扶梯,施索踩在兩節台階中間,上升時沒能站穩,舍嚴站在她身後,扶住她的背。
“限行的時候你都坐地鐵?”舍嚴問。
施索回了下頭。兩人站的位置差一個台階,高度卻相仿。
“有時候打車。”施索說,“地鐵晚上十點四十停運,公車末班也很早,輪到值晚班的時候,不到十二點走不了,隻能打車。”
想了想,她又道:“幸好每個禮拜隻用受一天罪。”比沒車族的人強一些。
她的臉被擠得通紅,舍嚴看著她說:“再買輛車。”
“啊?”
乘到樓上,舍嚴抓著她手臂,帶了她一下,施索穩穩當當地踏上平地,沒被人擠歪。
“再買輛車,不用受罪。”舍嚴道。
“我瘋了,養兩部車?”
“我買。”舍嚴說。
“……你想買車?”男孩子想買車也正常,昨天康友寶回來,七座車換成了一輛白色跑車,連大華也蹲在車邊摸了很久。
就像女孩眼饞衣服首飾,男孩也會眼饞車。
“不行,”施索想到一點,“你買不了,黎州限購。”
舍嚴說:“買二手。”
“買那種……存量二手車?”施索問。
“嗯。”
存量二手車可以連車牌一起買。
“那也可以……”但讓她選,她一定不會買二手的,沒必要。“你要是很想有輛車,我的車可以給你開,你交完一年社保再買新車吧。”她勸。
舍嚴搖頭:“不用,就買二手車。”
“你就那麼想自己有輛車?”
“……嗯。”舍嚴回。
勸不動,但施索又想到一個問題:“你有買車的錢?”
“有。”
“多少?”
“五十幾萬。”
“……多少?”
頓了頓,舍嚴拿出手機,點開農行APP,施索克製住驚訝湊近看。
他沒設置人臉登錄,需要輸入密碼,大拇指停在手機屏上,他沒動。
施索抬頭問:“怎麼了,忘記密碼了?”
舍嚴看了她一眼,搖了下頭,垂眸按下數字。
登錄密碼是八到十八位數字或字母的組合,他設置的是八位,前麵六個數字按完,接著又按了兩個重複的字母。
施索想確認他有多少存款,沒意識到自己盯著彆人輸入密碼的行為有問題,直到他輸入完,她才反應過來兩件事。
一件,是她知道了他的農行APP登錄密碼。
還有一件,他的登錄密碼,是她的生日,加上“k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