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個世界同一個夢想,鬱甄起初覺得倆人不愧是夫妻,就連做的夢都是一樣的。
隨後就悲催地發現,你的夢想我的夢想,好像不一樣。
她和靳文彥的區彆在於,她的夢是真的白日夢,可他的夢卻能夠實現。
按照書中的時間點,此時的靳文彥已經和女主有了往來,用不了多長時間靳文彥會被傅家找到。那麼,他的夢是單純的夢境還是對過去的回憶?鬱甄更傾向於後者,他會在一次次做夢中拚湊出自己的真實身份,從而恢複記憶。
也就是說,靳文彥的夢必然是真實的。
鬱甄雖然沒有買過基金股票,卻也聽身邊人說過一點,喻雲溪就曾經開玩笑說,基金賺錢來自遺忘,說她買的基金幾年沒看漲了十幾倍。如果靳文彥真的買了那支股票,豈不是說等他恢複記憶就有巨額的財富等著他了?
對於頂級豪門來說,金錢是萬惡之源,鬱甄不止一次在網上看到大佬們表示“後悔創立千億財富帝國”“錢太多真糟心”“我不是愛錢的人,我對錢沒有感覺”。
隻要她和靳文彥一天不離婚,她就不允許知心愛人有這樣的困擾。
她終究是要一個人扛下所有。
鬱甄的瞌睡瞬間沒有了,腦子裡已經開始盤算著錢要怎麼花,買車買房都太俗氣了,買包好像也沒什麼興趣了,買衣服的話根本花不了幾個錢,那麼環遊世界?她以前經常出去旅遊,似乎也沒有太大的興致。這麼一想,她忽然能理解那些頂級大佬了,錢帶給自己的刺激感越來越弱,漸漸就變得麻木,似乎做什麼都不能提起自己的興趣。
轉頭看向鏡子裡刷牙的自己,她還是那個平平無奇的破產千金,還需要賣二手貨回籠資金,鬱甄聽到了夢想破碎的聲音。
還好她足夠淡定,“我也經常做這樣的夢,不過一般人可教不了國際奧數生,你能力這麼強,說不定第一學曆是世界頂流學府。學曆這麼好,就算不能暴富,也差不到哪裡去,這一點上我對你很有信心。”
雖然靳文彥對自己足夠自信,可聽了鬱甄的話也難免產生了一絲疑似愉悅的心情,他擠了牙膏,很快衛生間便響起了兩個電動牙刷的聲音。
鬱甄從鏡子裡悄悄打量他,總覺得氣氛有些奇怪,他們明明是第一次一起刷牙,卻默契十足。
就好像他們是真正的夫妻。
粥粥從前都是爸爸喊起床的,今早遲遲見不到爸爸,便拿著小恐龍的杯子和小蜜蜂的牙刷進來了,牙膏蓋有點緊,他打不開,仰著臉讓爸爸幫忙。
靳文彥替他擠好牙膏,粥粥左看看右看看,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爸爸媽媽起床後是一起刷牙的,他有些吃醋,他們刷牙都不叫自己。
粥粥強行擠到他們中間,仰著小臉看著媽媽,眯著眼笑了笑。
鬱甄溫聲交代:“要好好刷牙哦,我看你都長齲齒了。”
粥粥怕牙細菌在自己牙齒上鑿遊泳池,很聽話地點了點頭。
鬱甄洗完臉就開始護膚了,她護膚品左一層右一層,每一瓶的手法還不一樣,看得粥粥一愣一愣的。
靳文彥也覺得奇怪,她塗抹那麼多不難受嗎?做女生確實太麻煩了些,不像男人,粗糙一些也不算什麼,如此一想,世人對女性的容忍度確實更低一些,沒想到一個女人為了維持最基本的形象,背地裡竟然要付出這麼多。
轉念一想,或許隻有鬱甄是這樣的,畢竟她的愛美是刻在骨子裡的。
等一切收拾好,母子倆就要出發了,靳文彥把他們的行李箱拎到後車廂去,一轉頭,母子倆竟然津津有味地拌起嘴來。
鬱甄:“我牽著你!”
粥粥:“不行,你是個小糊塗蛋,我牽著你才對!”
粥粥認定了這是個崽崽帶媽的節目,作為崽崽必須要把媽媽看好才行,再說爸爸交代過他,媽媽是柔弱的女子,需要男孩子保護。
所以,理所當然要把牽引帶拴在媽媽手上,以便更好地照顧媽媽。
鬱甄被這個小屁孩氣到了,哪有大人拴著牽引帶被小孩牽著走的?她不要麵子的嗎?
粥粥也覺得媽媽不能理解自己,有點小小的沮喪。
母子倆同步抬頭看向靳文彥,眼巴巴等著他做裁判。
鬱甄衝靳文彥展顏微笑,眉眼彎彎,“老公,你怎麼說?”
粥粥歪著頭,覺得自己不能示弱,也哼哼兩聲:“爸爸,你怎麼說?”
靳文彥捏了捏眉心,顯然有些無奈,鬱甄轉變是他喜聞樂見的,不過轉變後的她愈發調皮了,總跟著粥粥一起胡鬨,時常讓他產生一種多了個女兒的錯覺。
母子倆顯然不能輕易饒過他,粥粥嘟著嘴說:“爸爸,可彆忘了你姓什麼!我們可是一姓的,你不幫我還能幫誰?”
這種時候她這個當媽的就成外人了?老母親心碎了一地,自然不可能輕易認輸的。
鬱甄瞥了眼鏡頭,美眸微揚,幽幽地說:
“老公,老婆一定是你的,但孩子一定是你的嗎?你可要想好了。”
眼見她越說越離譜,靳文彥連忙把他們推上車,待保姆車駛離彆墅,他才終於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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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甄走後,靳文彥很快去了公司與孫旭商量事情。
孫旭聽到他的打算後,有些為難,“你確定要親自上門拜訪韓總?韓總不會見我們這種蝦兵小將的吧?”
靳文彥給自己倒了杯水,語氣溫和:“韓總是我千挑萬選出來的,我研究過他的履曆,他出身普通,曾經也不被人看好,經曆過很長一段時間的低穀期,才有了今天的成就。韓總這樣的人應該更願意給彆人機會,而且他本人很年輕,才三十不到就已經事業有成了,年輕人更容易接受新鮮的事物,總而言之,去找韓總的成功率更高一些。”
孫旭知道他說的有道理,可他害怕被拒絕,對於主動拜訪這種事有天生的恐懼感。
靳文彥卻很坦然,失敗對當下的他來說不算什麼。
“我已經托人與韓總的秘書搭上線,待會就會上門去拜訪他,希望能見他一麵。”
韓頌的公司坐落在本市有名的CBD,周圍高樓環立,車流湧動。
靳文彥從地鐵站出來,頂著烈日走了幾步便到了。
韓頌的助理陳助理正在門口等他。
靳文彥此前在鬱氏幫助老爺子處理項目,雖然是他一手主導,卻因為身份的原因沒有拿下老爺子給的回報,最後項目的績效記在了曹總身上。
曹總因此連升兩級,對靳文彥頗為感激,恰好陳助理是曹總同一所大學畢業的學弟,經過曹總引薦,靳文彥才得以約上韓總。
陳助理見他氣度不凡,很客氣地笑說:“韓總還在忙,我先進去問問。”
靳文彥頷首,他環視四周,韓頌是業界炙手可熱的新貴,公司市值也很高,可韓頌辦公室的風景卻比他夢中的差很多。
陳助理敲響辦公室的門,“韓總,靳先生求見。”
韓頌正在簽署文件,聞言竟有片刻的恍惚,他這才想起來,昨日陳助理引薦一個融資項目,說是對方想見他一麵。韓頌自然不是什麼人都能見到的,不過他也曾經做過類似的事情,卻接連被人拒之門外,是以,聽到陳助理這麼說,也不知為何,竟鬼使神差答應了下來。
不過,靳先生?這個姓氏有些特彆。
韓頌拿出文件看了一眼,視線落在姓名欄“靳文彥”三個字上,停頓了很久。
靳文彥?竟然真的是他!
韓頌冷笑一聲,無奈地捏了捏眉心,事情已經過去很久了,可他每每想到這件事心裡總是很不舒服。
大約七年前,韓頌還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公司職員,應聘去鬱氏工作。
有一天,經理忽然找到他,問他家裡是什麼情況,是否還有其他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