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幾句詢問之後,梁朝掛斷電話。
其實總的來說不是多麼大的事情。
是他老爹,總有些奇奇怪怪的黴運,從好些年前就開始了。
不過多是些對他們來說無傷大雅的事情,頂多就是他爹運氣不好,是個非酋,所以也沒人當一回事。
畢竟曾經他隻是個普普通通的富家子弟,是個堅定的無神論者,直到遇見唐今。
自此之後,三觀重塑,他樸素的唯物主義世界觀也就此崩塌。
不過這幾天來,情況越發明顯,原本隻屬於他老爹一個人的黴運逐漸籠罩到全家頭上。
從一開始還因為有人倒黴互相開玩笑嘲笑,到後來這事情越發頻繁。
最後笑不出來。
就算不相信世上有這種事情的家裡人也都開始心生疑慮。
梁朝本就因為之前的事情心中陰影,晚上都不敢關燈睡,整天從唐文霍那邊想要巴結今今。
這次發生這事。
他就立馬給唐文霍打了電話過去。
“行不行啊?靠譜嗎?”
他十五歲的弟弟梁珂坐在床上,煩躁的抬眼。
往日在學校桀驁不馴的少年此刻滿是憤懣陰鬱。
倒也不怪他現在這脾氣。
往他那看去,少年本來張揚恣意的一張臉,唇角是被球迎麵砸出來的青紫。
據他描述,當時路過籃球場,迎麵從周圍各個籃球場飛過來四五個球,就算他厲害,也兩手難敵五球!
這還不算,他鬢角頭發也少了一塊——那是他們爹用電動剃須刀的時候腳下一滑,嗡嗡作響的剃須刀正好甩過他額角,剛剛好給他剃了個乾淨。
好端端的一個少年人,此刻弄得跟那種不著五六的街溜子一樣。
“靠譜,小今今她可靠譜了!”
梁朝看著自家弟弟那張臉,有點心疼又有點想笑,但遇見這些事情心中也不免犯嘀咕,隻得開口給他定心。
“要不是小今今,你可能都見不到你哥了,放心,哥問了,她說上次見我並沒有什麼異常的,至少短期不會出問題,等明天她從幼兒園回來,就到咱們家來看看。”
梁珂:……
梁珂:……“幼兒園??”
哥你要是這麼說,那我就更加不放心了!
梁珂揚了揚眉頭。
“得得得,本來這事情就挺扯,老爹他們也去找什麼風水玄學師了,您那幼兒園的小大師,還是您自個指望吧,我去搞完作業睡覺了。”
馬的。
還當有多麼神呢。
轉回頭來你告訴我小大師才上幼兒園?
這不是坑弟嗎?
梁珂罵罵咧咧的下樓,去廚房拿了一罐牛奶。
天已經徹底黑下來。
他撕開牛奶罐上的鋁紙,在冰箱門口先仰頭喝了半罐,伸手摸了摸自己額角被剃掉的頭發。
“這都什麼倒黴沙雕事。”
還非得這麼巧。
他拎著牛奶罐走出了廚房門口。
伸手關燈——
光明收攏的一瞬間,廚房內好像有什麼東西閃動了一下。
像是一雙腥紅的眼眸……
他手快思維一步,又打開燈。
入秋最後的蟲鳴,伴隨著秋月夜光,如一場幽夜盛宴,一切平靜安寧,仿若幻覺。
後背卻在那一瞬間就已經出了一身冷汗。
“錯覺——應該是錯覺。”
梁珂又灌了一口涼牛奶,嘴上嘀咕。
手卻緩緩收回來。
這次沒敢再去關燈。
***
張枝好不容易處理完手頭的事情,此刻抱著小奶崽正是稀罕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