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靈鷲一個從保寧坊裡走出來的小姑娘倒是發現了。
姬桁最近越來越喜歡將目光落在他的小侍妾身上。
靈鷲不是很喜歡熱鬨,那天也沒有她想見的誰,於是抬眸看向姬桁,“你去嗎?”
“我會去。”
靈鷲點點頭,道,“那我也去。”
就算不能幫幫忙,回來路上也能陪姬桁說說話解解悶。
姬桁看向眼前的靈鷲。
她看懂了他的喜好與心情,也緊隨著他的意願,就像她的人生隻有他一個方向一樣。
這種全心被依靠,將人生似乎都交給他掌控的感覺,姬桁前所未有。
不知世間其他人能否承受住這樣的感情,可姬桁卻無比的享受這樣的依賴。
心口揮之不去的抑鬱被輕柔的一點一點抹開,在姬桁還未察覺的時候,他的眸光也已經隨之變得柔和了下來。
他突然想伸手摸一摸靈鷲,臉頰,或是頭發,亦或者是,其他的什麼地方,他感受到了靈鷲的依賴。
可感覺到底是摸不著又沒有安全感的。
姬桁想要觸碰。
這種突然生出來的想要親昵的衝動,陌生卻又強烈。
姬桁從來都不是過分猶豫的人,亦不是有所顧忌的人,他想做便做了,在姬桁猝不及防的時候,姬桁的手落在了她順滑柔軟的發間。
靈鷲瞬間不動了,她乖乖蹲在姬桁麵前,自下而上的看著他,像一隻溫順的貓兒,任由姬桁的手緩緩下滑,用溫熱的臉頰溫暖了姬桁冰涼的手指。
靈鷲在姬桁手掌心蹭了蹭,柔聲問他,“你怎麼了。”
她再次確定姬桁今日定是遇到了什麼事情。
姬桁沒拿來手,他感受著手指上滑膩的觸感,靈鷲的臉太小了,小到一隻手掌就能裹住她的側臉,但細看又精致的不像話。
如今靈鷲問他怎麼了。
他不願去想,可又不得不想,直覺卻告訴他有人又即將離開,親人,朋友,就像當初的母親,後來的蕭澤,以及如今注定越走越遠的陸雲灝。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每個人也有自己最看重的東西,所以每個人也會最終越走越遠。
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姬桁說不過來,靈鷲更不懂這些朝堂上的事情。
但不知怎的如今靈鷲問了,不管靈鷲能不能聽得懂姬桁卻真的想說。
靈鷲靜靜的看著姬桁,耐心的等著姬桁開口。
可姬桁一開口,靈鷲就覺得自己心口疼的不像話。
姬桁說,人赤條條的從世上孤單降臨,最後也將形單影隻的孤身離開,所有人都會離他而去。
靈鷲驀的抓住了還還留在自己臉頰的手,毫不猶豫的急聲道,“我不會!”
姬桁看著靈鷲,笑了笑沒說話。
靈鷲總是與他說各種各樣的誓言,可誓言對他而言,真的太過縹緲了。
他對靈鷲多了許多耐心,雖然覺得荒唐卻也不點出來,倒是堪稱溫柔的又摸了摸靈鷲的頭發,“好了,時候不早了早點歇息...”
話音剛落,身體陡然一僵。
靈鷲站起身來張開了擁抱,在姬桁詫異的目光下突然撲進了姬桁的懷裡,她細瘦的雙手攬過他的背緊緊的抱住了姬桁。
姬桁一瞬間失去了所有的表情與言語。
姬桁不喜人親近不習慣與人觸碰,一個搭肩都是忍無可忍的折磨,此刻卻與靈鷲緊緊相貼。
他能感受到少女柔軟的身體貼在他的胸口,柔嫩的麵頰蹭過他的臉頰,灼人的氣息忽遠忽近的落在脖頸後的皮膚上。
姬桁本應該推開的,但鋪天蓋地席卷而來的充實感讓他根本舍不得推開,甚至還夾雜著可笑的安全感。
一個小了他九歲的小姑娘給予的安全感。
真的可笑,卻真的存在。
越緊越讓人忍不住溺在其中。
姬桁看懂了自己的內心,他根本不想推開靈鷲,他隻想讓靈鷲與他貼的更近。
倏然間,姬桁一把攬住了靈鷲的腰,纖細的腰肢一隻胳膊就能完完全全的全部圈起來,姬桁新奇的感受著親密帶來的滿足感,手臂豁然用力,靈鷲已經被他拉上了輪椅,來不及驚呼一聲便徹徹底底的被姬桁抱在了懷裡。
胸口貼著胸口,雙腿貼著雙腿,嚴密的找不到一點空隙。
靈鷲有片刻的沒反應過來,但等被姬桁穩穩抱住後,靈鷲已然放鬆了下來。
像是感受到了姬桁的情緒,靈鷲將臉頰埋在姬桁的脖頸間,在他耳邊輕聲開口,
“姬桁,現在你感受到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