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考共考三場, 第一場最麻煩一些,五百多名學生,要一一檢查家狀, 以免遇上德行不佳的學生。
姬桁今日要穿的衣裳格外正式些,火紅的官服,上麵繡著精致的暗紋。
靈鷲與往日一樣伺候姬桁換衣裳。
分明都快習慣了,可等姬桁換上這套衣裳,靈鷲看著他的模樣卻又有些怔。
靈鷲極少見姬桁穿紅色。
記憶中姬桁總是像一塊冰,他總是穿藍色,白色亦或者是黑色的衣裳。
可靈鷲也分明記得,當初的第一眼, 還是少年的姬桁,紅衣黑發,鮮衣怒馬,不知驚豔了多少人。
他太適合這個顏色了。
這身官服雖比不上勁裝瀟灑乾練,可衣裳之華美, 與姬桁本身的貴氣融合的相得益彰。
靈鷲臉頰微微有些發紅。
眼神突然又有些躲閃。
姬桁一眼就瞧見了她的不對勁, 熟練的抬起她的下巴, 讓她對上自己的眼睛,
“怎麼了?”
姬桁笑了起來,
“又背著我做什麼壞事了?”
說罷指尖熟門熟路的上移,撫過了靈鷲滑嫩的臉蛋, 然後感受到了微微發燙的溫度。
姬桁愣了一下, 一雙細長好看的眸子頓時沁了幾分意味深長的笑,
“小東西, 又想到了什麼”,姬桁身子前傾, 臉頰貼進了靈鷲,兩人親昵的可以鼻尖相貼,靈鷲甚至能感覺到唇畔的呼吸。
“說,在想什麼。”
靈鷲臉頰更燙了,指尖顫抖的落在姬桁這身華貴的衣服上,咬了咬唇小聲的與姬桁道,
“你怎麼能這麼好看...”
姬桁一怔,眼前的小侍妾臉頰粉白,一雙秋水眸子裡儘是害羞,可說出來的話卻真摯又大膽。
她總是以最膽小的姿態做著最大膽的事,說著最大膽的話。
可姬桁偏偏最抵不住她這點。
眸色驀然一深,姬桁壓著人便吻了下去。
靈鷲為了伺候姬桁早起,隻在中衣外邊批了寬鬆的外裳,哪裡像姬桁自己,已經穿的整整齊齊。
指尖熟門熟路的挑開衣擺鑽了進去,分明昨兒晚上已經吻過了,可一大早再次吻起來依舊又凶又狠。
靈鷲根本不會拒絕姬桁,又哪裡舍得推開他,沒半晌就被姬桁吻得暈暈乎乎,恍惚間聽見脆桃一聲驚呼。
猛地一轉頭,脆桃和兩個沒瞧見臉的丫頭已經跑了出去,還順帶關上了門。
靈鷲一張臉登時更紅了,姬桁稍稍有些惡劣的笑了好半天,還故意欺負她,
“還敢不敢一大早的招我。”
靈鷲委屈。
她哪裡招惹他了,她就誇了姬桁一句說他好看而已。
如果這也叫招惹的話......
靈鷲半點不害怕的心想,那她以後一定多招惹幾次。
雖然被脆桃瞧見了有些不好意思。
可她就是喜歡姬桁這樣的抱她親她。
不好意思嗎?
是有一些。
可姬桁又不是旁人,姬桁是她的夫君啊。
等重新又幫姬桁整理了一遍衣裳後,瞧著時間差不多了靈鷲送姬桁出門,走到門口欲言又止的喊了姬桁一聲,卻又沒有說話。
姬桁一眼便瞧見了她眼中的擔憂,他有些想笑心口卻又有些暖。
他是去主持科考,又不是要被問罪,怎的如此擔憂的表情。
靈鷲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同姬桁說。
按理說她是個妾室,是個什麼也知道的平民女子,看不懂姬桁在朝堂的局勢,也更不應該,沒有資格同姬桁說起這些。
可靈鷲卻還是忍不住。
他知道皇帝曾經在許多年前對姬桁有知遇之恩,於是姬桁記了一輩子,也幫了他一輩子。
可靈鷲也知道,姬桁最終卻死在了他輔佐了這麼多年的皇帝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