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都快過去了, 靈鷲隻要一轉頭瞧見那個匣子,就覺得自己的臉又開始發燙。
剛剛看明白那是什麼的時候差點手抖丟了出去,但一刹那又想起這圖的材質, 靈鷲又是羞憤又是心疼的隻能將匣子小心的放好。
怕摔了。
靈鷲無聲控訴,這般好玉,怎麼就做了這般用途!
她隻瞧了一眼就沒敢再看第二眼。
心跳如鼓的呆坐了許久後,靈鷲鬼使神差的又將那匣子重新打開。
她抿著唇強忍著臉上的燙意,將所有的玉雕圖拿了出來,然後一一的看了一遍。
越看眼睛睜得越大,臉上的震驚溢於言表。
不過就是那檔子事而已,怎麼...怎麼還能有這麼多花樣?
可憐靈鷲雖說活了兩輩子, 但這方麵的知識依舊匱乏的可憐,就連市井裡流傳的小畫冊還有書本都沒怎麼看過,所以的一切全憑自己一窮二白的想象。
但沒有根據的想象又能有什麼花樣?
所以那雙漂亮眸子裡邊的震驚越來越多,尤其是瞧見後邊幾張後,指尖都開始發顫了。
怎...怎麼還有女子主動的啊...
但還沒等震驚罷了, 靈鷲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驟然僵住。
她覺得這畫畫的太匪夷所思, 可...可姬桁的腿有疾, 姬桁是站不起來的!
那也就是說...
姬桁驀的咬住了貝齒。
不懂不知道, 如今懵懵懂懂的懂了,才驟然明白此事不是她能應付的過來的。
靈鷲起先是害羞,這回真有些害怕。
重新將玉雕圖裝回匣子裡後, 靈鷲格外慶幸脆桃出了門, 若是讓脆桃瞧見這東西,靈鷲覺得自己都不知道往哪兒躲。
再想起徐嬤嬤適才的表情和說的話, 靈鷲明明什麼都沒做,現在看見徐嬤嬤沒來由的眼神躲閃。
徐嬤嬤肯定知道裡邊那是什麼了!
半晌後, 靈鷲無奈的歎了口氣。
罷了,知道便知道吧。
用完午膳後稍微小憩了一會兒,起來後去書房那邊看書畫畫,姬桁閒暇時候會指導她幾句,靈鷲都聽在心裡,一段時間下來,覺得自己又有了些許進步。
下午的時候脆桃從外邊回來,雖然已經儘力掩飾了,但臉上的笑意擋也擋不住,靈鷲看見她發間多了一支木雕桃花簪子。
脆桃跑過來裝作淡定的將另一支簪子遞給靈鷲,說是陶元亮送給她的。
陶元亮把靈鷲當妹妹,以前不管是買什麼做什麼,都是靈鷲和脆桃一人一份,倒也不分小姐丫頭。
靈鷲笑著接了,脆桃不太自在的“咳”了一聲,突然在腦門上拍了一下,
“啊,差點忘了,剛剛進來的時候遇上內院的一個丫頭,遞給我這個,說是要轉交給小姐你的。”
靈鷲聽完這話頓時覺察出了不對勁。
“誰讓轉交的?”
“說是太太讓轉交給小姐的。”
姬太太?
姬太太好端端的送東西給她做什麼?
實在太過莫名其妙。
尤其她早上還回懟了那請姬桁過去的婆子,秦老太太定是被她氣的不輕,姬太太是秦老太太的女兒,哪有這個空檔給她送東西的由頭。
靈鷲瞧了眼脆桃手中的長匣子,淡淡道,
“打開。”
脆桃一打開,瞧著裡邊的東西,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發間的木簪。
匣子裡也是一隻簪子,但遠比陶元亮所送的木簪珍貴的多,是隻玉簪。
脆桃盯著那簪子心裡不是滋味,抬眼瞧了靈鷲一眼,靈鷲卻是看到那簪子,以及盒子上的字,擰起了眉頭。
簪子成色還不錯,自從跟了姬桁以後,靈鷲吃穿用度都是用最好的,好東西見多了,眼光比正兒八經的官家小姐相比也不差的。
這簪子算不上頂好,但也不差。
但看樣式,花樣精致漂亮,但不像是姬太太該送的東西。
略顯輕佻。
不像長一輩的人該送的東西。
靈鷲微微抬眸,又將目光落在那裝簪子的盒子上。
匣子打開後,上邊印著幾個字。
是家首飾店的名字。
這沒什麼奇怪,簪子都是在首飾店裡買的,但這家首飾店靈鷲正巧有印象。
正是昨兒姬晟出來的那家首飾店。
一瞬間,靈鷲驟然猜到,這是誰送來的東西了。
靈鷲眸色當即冷了下來。
這是她的疏忽。
姬晟昨天居然看見了她,亦或者說看見了她的馬車,姬府能乘坐馬車的主子就這麼多,稍微打聽一下便能知道誰什麼時候出了門。
她昨天雖然沒下馬車,但姬晟顯然猜到了。
所以姬桁送過來這個簪子,是什麼意思?
試探她,想知道她是不是看見姬晟養在外邊的外室?
亦或者送這簪子過來,意圖討好讓她守口如瓶?
畢竟她與葉嵐的關係還算可以。
無論是哪個,靈鷲隻覺得好笑。
她並不是長舌之人,要不是姬晟送這簪子過來,靈鷲完全沒有想起來昨天遇到姬晟這事。
姬晟倒是又來提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