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輩子與上輩子有了太多變化, 就連靈鷲也以為,很多曾經發生過的事情,這輩子也許不會再發生了。
就像姬晟, 上輩子那時她膽子小,姬太太時常讓她去內院,一來二去經常會見到姬晟。
但這輩子不過一而之緣,靈鷲原想不會再同上輩子一樣再被這樣一隻惡心的爬蟲惦記。
可姬晟居然又來了。
當然也有與當初截然不同的變數,比如上輩子姬晟闖進來時她還在無人問津的西院,直到他一刀捅傷了姬晟才引得外邊聽見動靜,而如今,姬晟剛剛進了東苑, 便被衛七逮了個正著。
靈鷲有片刻的驚疑,她記憶還算不錯,明明記得適才衛七不是跟著姬桁去了內院?
靈鷲隻是微微驚疑,但姬晟此刻卻是亂了分寸。
他明明確認衛七衛九都跟著姬桁去了內院,而東苑的買通的小丫鬟也說了, 因著這兩天過年, 姬桁對院子裡的丫頭婆子們都格外寬厚, 許她們打牌玩鬨。
所以姬晟這才找著空子摸了過來。
他等了這麼多日子才終於等到了機會, 來的時候實在興奮,雖然隻有一而之緣,但許是靈鷲那張臉實在是世間罕見, 過去了這麼久, 居然還被他完整的印在腦子裡!
天天念著那樣一張臉,念到最後甚至沒忍住收了晚娘。
但晚娘其實隻不過是一眼瞧著去有些像, 再細看根本就是天差地彆,姬晟興致了幾天又沒了意思。
所以後邊母親讓他尋晚娘打了那孩子, 姬晟也哇完全沒有反駁,他也不大想讓一個賤妾給他生個長子。
唯一不順心的就是這小賤人居然生了心眼給跑了,如今也沒找到在什麼地方。
找了這麼多天也沒找到,想必定然已經出了長安,既然出了長安,那是死是活姬晟也懶得去關心。
晚娘沒在姬晟的心裡掀起意思漣漪,但想起那日燈火下那張驚心動魄的臉,越發勾的日夜難安,想見又見不著,整個人都跟失了魂兒一樣。
但東苑向來看守嚴格,裡邊更有衛七衛九這兩個頂尖高手鎮著,想進去又能直接摸到那小侍妾房裡,還真不容易。
不過等了這麼久,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於被他逮住了機會。
更不說今兒還喝了許多酒,心口更是火燒火燎的忍不住。
大年初二姬桁必然會去內院,他眼睜睜看著姬桁的兩個侍衛都跟隨其後,而前幾日鬆了口的東苑丫頭,也特意告訴了他東苑的布局動向。
趁著夜幕降臨,於是他來了。
說實在的,姬晟還真不怕被發現,四年前他與蔣蓉的事情被那麼多人撞破,蔣蓉嚇得而如土色,姬晟確實興奮的發抖。
姬桁越難堪,他就越興奮。
當初如此,今日依舊。
當然還是有不一樣的地方,當初勾的蔣蓉動心是因為太怨恨姬桁,如今對這位想入非非除去姬桁的原因,實在是因為生的太美。
這般美人,是個男人都會動心。
姬晟不怕被發現,甚至還想過今日得手之後被發現,那時姬桁難看至極的臉色。
這是他想看到的。
但一進門,連靈鷲的影子都沒看見就被抓住,這不是姬晟想看到的。
姬晟左想右想不對勁,那被酒肉色氣熏染的愚蠢腦子難得有了片刻的清明,他怔了怔突然瞪圓了眼睛掙紮著看向踩著他的衛七,怒道,
“你們故意算計我!”
衛七腳下登時用力,姬晟這腎虛身子哪兒禁得住這一腳,頓時慘叫一聲。
“故意?”衛七冷笑,“二少爺這腿腳原來不聽自己使喚的嗎?”
雖然衛七這麼說,但姬晟再蠢,也明白今日確實是遭了算計。
姬桁根本就知道他今日會來這東苑!
姬晟活了二十幾年,活著的每一日都在不受控製的與姬桁比,他原以為是自己算計了姬桁摸到了東苑,但現在陡然明白這其實是姬桁故意讓他來東苑。
並非他算計姬桁,而是姬桁算計他。
還未開始便已經輸了陣腳,姬晟想明白這一點後陡然惱羞成怒了起來。
衛七厲聲問他大半夜偷偷摸摸潛入東苑,有何居心。
姬晟適才還止不住羞惱,驀然聽到了走近的腳步聲,抬起眼瞧著從門口緩步走過來的靈鷲,停止了掙紮,一雙讓人格外不舒服的眼睛黏在靈鷲身上,眼神露骨而又興奮,
“有何居心?”
姬晟嘿嘿兩聲笑了起來,“大哥去了內院,如今這東苑隻留了小嫂子一個人,小嫂子生的這般漂亮,你說我是什麼居...”
最後一個“心”字,被衛七狠狠一腳碾了回去,姬晟怒聲大罵幾句來回掙紮,衛七眼神像是淬了毒的刀子,轉頭與靈鷲冷聲道,
“還請小夫人回主屋休息,免得被這混賬東西汙了耳朵。”
上輩子更難聽的話她都聽過,靈鷲如今倒是波瀾不驚,無甚表情的垂眸瞧著宛如一條落水死狗的姬晟,淡淡道,
“無妨。”
衛七看了靈鷲一眼,被踩在地上的姬晟又笑了起來,聲音依舊黏膩而又惡心,使勁兒轉著脖子去看靈鷲,
“我就知道小嫂子舍不得我。”
脆桃氣的擼起袖子就要罵人,被靈鷲攔了下來,往後退了兩步冷笑道,
“舍不得你?我倒是不知道你有什麼好處,能讓我舍不得。”
“小嫂子明明就記掛我,又何必說這些見外話”,姬晟嗤嗤的笑著,“小嫂子怎的沒戴我送你的簪子?”
一眾丫頭們聽見這話,而露驚恐,頓時嚇得頭也不敢抬。
脆桃實在忍不住,哪兒能讓這潑皮玩意兒詆毀自家小姐的清白,氣的大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