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就一直想要彌補。可是,因為尷尬,一直都不敢見麵。
直到知夏突然病倒,他焦急萬分。
聽到何叔張嬸他們在那裡討論,要用烈酒退燒卻買不到好酒時,他就立刻避開宵禁時巡邏的人,跑回了自己家,取出了那壇子從邊城一直帶到京城不舍得喝的好酒。
不是為了喝,而是為了用它來給一個姑娘擦拭身體退燒。
再後來,他一次又一次的去探望知夏,看到知夏缺什麼就買什麼,不缺什麼也會買。
他從來沒有多想過,隻認為是內疚,是想彌補。
除夕的時候,他突然就不想總是在軍營中過年了。
於是,他想到了知夏,詢問了知夏,知夏也同意了,他非常高興,但是又有點不高興----因為知夏總會問起楚沐風。
吃飯的時候,他以為是單獨跟知夏一起,結果不是,他頗為失落。
守歲的時候,他跟知夏一起閒聊,當知夏問起他的親事時,他以為知夏主動想到關心他了,他很是高興。
吃水餃的時候,他吃出了包著銅錢和大棗的水餃,知夏大笑著恭喜他,還要給他紅包的時候,他哭笑不得,心裡卻有一絲暗喜。
今日,看到知夏穿著他送的狐裘披風,他就突然想要把知夏藏起來,不讓彆人看見。
念頭一出,他就唾棄自己,然後趕緊的把這個念頭閃過了。
朱翠樓展台搞活動的時候,他雖然看不見知夏的臉,但是,他看到知夏低頭,搖頭的時候,就能感受到知夏的開心和快樂,他不由自主的想跟著笑。
猜謎的時候,當他羞窘的說出自己不善猜謎,還以為知夏會嘲笑他。可是,知夏卻笑著說她也不擅長猜謎的時候,他為著知夏的體貼而開心不已。
陪著知夏逛街,看著她買買買;看著她被擁擠,他擔心;感受著她開心,他也跟著想笑。
危險來臨的時候,他把她摟在懷裡的時候,因為情況危急,沒什麼特彆的感覺。
可是,把她放開的時候,自己的心不停地‘砰砰砰’的直跳。
當看到煙火下,知夏恬靜的麵容時,他的心‘咚’的一下子,就落定了。
原來,這就是養父說的:世間萬物,眼中唯她!
“楚大哥?楚大哥?你怎麼了?”
第二輪的煙火已經停了,江知夏疑惑的看著一直呆呆愣愣的看著她的楚天闊。
不明白楚天闊是怎麼了?一個戰場上常年廝殺的人,不至於被個踩踏給嚇著了吧??
楚天闊被江知夏喊得反應過來,先是掩飾性的低下了頭,接著又抬起頭,下定決心似得,想要說些什麼。
結果看到江知夏雖然亮晶晶,卻清清淡淡的眼神時,頓時明白了一個殘酷的現實:
江知夏她,未曾對他動情!
他隻是單相思而已!
楚天闊黯然的垂下眼眸,如果,他張了口對江知夏表白了,那麼就是重蹈魏竹賢和楚沐風的前轍,也是會被拒絕吧?
何其有幸,他懂得了喜愛的感覺。
何其不幸,他喜愛的人對他無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