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天闊在大堂上,說的這些話,幾乎是把衛四爺和朱小姐扒了一層皮。
朱小姐癱坐在地上,隻是用帕子掩著臉,低頭不語。
威武侯板著一張臉,威武侯夫人焦急萬分,欲說,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柳天闊卻是不管,隻當做威武侯夫婦不信,又把朱小姐的貼身丫鬟,威武侯府衛四爺的貼身小廝都提了上來,讓他們說了證詞。
為了表示一視同仁,他也把承恩侯府的婆子和小廝提了上來,證明了朱小姐收買他們的事實。
說完這些之後,柳天闊看著還是沉默不語的威武侯夫婦,想了一下,於是恭敬的說道:“貴府的四爺那邊,我倒是想請,不過想到義父的顏麵,所以沒敢驚動。義父若是不信,不如就把四爺也請來分說一遍?”
威武侯雖然有私心,卻沒什麼壞心。現在的情況,不過是後輩不爭氣而已。
不過,也是難免的,畢竟威武侯常年在邊城,教養方麵,自然是顧不上的。
而衛家本就是沒落的武將家族,衛家長輩教養孩子方麵,也可想而知。
但是,現如今這種狀況,想要親親密密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也不可能了。
“不必了。”威武侯沉著臉說道。
自己這個義子的脾性,他還是了解的,定然不會無中生有。
更何況,眼前的這些證人之言,條理完全符合邏輯。
所以何必弄到丟人現眼的地步。
“那,天闊你想如何處置這個事情?”威武侯沉吟了一會,把問題拋給了柳天闊。
“自然是任憑義父處置。”柳天闊自然又把問題拋了回去。
按照柳天闊的心思,那自然是處罰的越重越好。
若隻是朱小姐設計他的話,威武侯夫婦又開了口,就算為著這個義親的情分,明麵上遠遠的打發了就是了-----暗地裡,有的是法子。
不過,現在牽扯到威武侯府裡的主子雇人行凶,差點都害了承恩侯世子夫人,就不隻是讓朱小姐遠嫁能打發的了了的。
但是,又因為威武侯是柳天闊的義父,事情牽扯到威武侯府的人,所以事情反倒是不好隨心所欲的處理了。
畢竟按照倫理關係,雖然是沒入族譜,但是總歸是義親關係。
威武侯夫人淚眼漣漣的看向了威武侯。
衛四爺是威武侯夫人的嫡幼子,今年才剛剛加冠,娶了新婦。
老話說,“大孫子,小兒子,老太太的命根子。”
衛四爺作為威武侯夫人最小的兒子,本就是受儘嬌慣。
又因為威武侯常年征戰,威武侯夫人留在京城中侍奉老人,因此,孩子對於她來說,更重要。
現如今,因著自己娘家庶侄女的帶累,犯下了壞人清白的大錯,她對於朱表小姐自然是怨恨,但是對於自家兒子,自然是袒護的。
“都是這個賤人引得我兒犯下大錯。幸好柳夫人如今無事,不如就此算了?”
威武侯夫人覥著老臉,小心的問道。
“我兒沒事,那是我兒的下人忠心護主,也是我兒的福氣。那貴府公子可是真真切切的犯下的事情,倒是一句算了能了結的?”
承恩侯夫人都氣笑了,率先開口不客氣的說道。
連正要開口的柳天闊都晚了一步。
江知夏看著維護自己的承恩侯夫人,心緒動了一下----倒是沒有為著顏麵,讓自己忍氣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