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
“早。”
電梯裡, 喬依依又遇見了鄭學琴, 向她友好地打招呼。
鄭學琴朝她點頭, 回了一個字。
“恭喜你了, 喬秘書。”策劃部總監進了電梯，對喬依依笑了笑。“今天是不是該請客了？”
喬依依茫然：“恭喜什麼？”
“你還不知道？”策劃部總監馬上閉嘴, 笑眯眯地說道：“你不知道就算了，當我沒說。”
其他人陸陸續續出了電梯，喬依依直接上了十七樓。她剛走進辦公室, 隻見所有人都看了過來。
“依依，恭喜你。”幾個秘書湊過來, 又對著喬依依說了些莫名其妙的話。
顧恒邁著大步走進門。見到喬依依和其他幾個美人秘書, 笑著揮了揮手：“各位美人早安啊！”
“副總早。”所有人排成兩列, 恭迎顧恒走過來。
顧恒在喬依依的麵前停下來, 目光複雜：“喬依依, 到我辦公室裡來一趟。”
喬依依應道：“好。”
其他人拍了拍她的肩膀。秘書長嚴肅地說道：“不用擔心, 是好事情。”
喬依依有種不妙的預感。
越多的人對她說恭喜，她越有種渾身發毛的感覺。
咚咚！敲響了房門。
“進來。”顧恒的聲音從裡麵傳來。
喬依依端著咖啡走進去。將咖啡放在顧恒的麵前, 然後站直了身體：“副總, 有什麼吩咐嗎？”
“喬依依，十八樓缺人, 人事部已經把你調到十八樓了。從今天開始，你在十八樓工作。”顧恒喝了一口咖啡，滿臉遺憾。“可惜以後喝不了這麼好喝的咖啡了。我哥真是的，見不得我身邊有個得力的人。”
喬依依捏了捏手指, 問顧恒：“我可以不去嗎？我們秘書室還有好幾個秘書，個個比我細心周到，而且還有那麼多工作經驗。相比之下，我就沒有他們厲害了。與其把我提上去，還不如把他們提上去。”
顧恒還是第一次遇見不願意往十八樓升職的秘書，不由得來了興趣。他笑眯眯地看著她：“為什麼？”
“我知道自己有幾把刷子，哪敢去總裁那裡獻醜？”喬依依無奈 。
“不要妄自菲薄。彆的不說，你的日文還是不錯的。我們公司在與太一先生合作，每天有大量的電話和郵件要回複，至少這方麵你可以派上用場。另外聽說你還懂得其他國家的語言。唐秘書的手裡有好幾個棘手的case，需要有個擅長外語的助手。你要是去幫他，肯定受到重用。十八樓的工資可是我這裡的1.5倍。不知道多少人想去。”
“我知道了，副總。”
話說到這個份上，要是再不點頭的話，那就有點不識好歹。
再說公司裡的人都知道了，說明通知已經貼出來。她沒有上班，反而是最後才知道的人。
喬依依收拾東西上了十八樓。在眾人羨慕嫉妒的目光中，她卻走得無比的糾結。後來想著，隻要她不往男主身邊湊，隻用心的工作，彆的事情應該摻合不到她的身上。所以，這麼緊張做什麼？
“唐秘書。”喬依依抱著箱子走過去。“我來報道。”
唐晟忙得腳不落地，見到喬依依，勉強擠了個笑：“依依來了。那個空著的位置就是你的。自己找活兒乾。”
秘書室的其他幾人也忙得不行，見到喬依依過來，也隻來得及點頭，便各忙各的。瞧那陣仗，雖然看起來混亂，其實井然有序。再加上他們合作的時間長了，其實非常有默契，誰做哪方麵的，誰負責配合，不需要說就自己找好了自己要做的事情。而喬依依這個新來的就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了。
“喬秘書，泡杯咖啡過來。”顧旭的聲音通過電話線傳過來。
喬依依沒想到接收到的第一個任務是泡咖啡。她抬頭看向總裁辦公室，發現顧旭可以清楚地看見外麵的情況。也就是說，她什麼時候過來的，此時有多茫然，他都看在眼裡。
她站起來，前往茶水間，給顧旭泡咖啡。
茶水間有不同的咖啡，總裁的杯子和專用咖啡卻是誰都不能動的。她雖然才剛來，但是一眼就瞧見了不同。
端著咖啡走進總裁辦公室，見顧旭在講電話，也沒有打擾他，把咖啡放到了辦公桌上。
“喬秘書。”
顧旭掛了電話，叫住了喬依依。
“總裁。”喬依依停下來，在他麵前站定。
“等會兒讓唐秘書給一個郵箱給你，把裡麵的郵件都回了。不懂的問王秘書。”顧旭道。“另外，過幾天我要去C國出差，你和唐秘書跟我一起去。這幾天先把C國的公司了解一下。”
“是。”喬依依應下來。
“沒事了，出去！”正好這時候顧旭的電話又響了。他接起電話，用熟練的英文說著什麼。
喬依依出了總裁辦公室。再看那些忙碌的身影，隻覺暗無天日。
一上午就在這樣忙碌的狀態中度過。哪怕喬依依剛來，唐秘書使喚起來也毫不客氣。他也不管她懂不懂，了不了解目前的業務，反而扔給她就是。不過還好的是雖然剛開始有些吃力，但是隻稍微了解一下也能摸個透徹。
幸好辦公室裡的同事還挺好相處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得到顧旭的吩咐，隻要是喬依依詢問的，他們都知無不言。
“依依，吃飯去啊！”王秘書把文件整理好，抬頭見喬依依還在回複郵件，笑道：“12點到14點是我們的休息時間，不管有多忙都應該休息，這是我們總裁的規矩。用他的話說，工作時間認真工作，休息時間認真休息。”
“知道了。”喬依依按下‘發送’。“現在就去。王姐，中午吃什麼呀？我還沒餓呢！”
“沒餓也得吃。下午還得奮戰幾個小時。”王秘書將手機遞給她看。“諾，他們在食堂拍的，看起來不錯！”
“這紅燒魚不錯。不行了，本來沒餓的，現在已經餓了。”喬依依站起來。
顧氏集團的食堂堪稱星級的，那裡的廚師都是請的頂級廚師，懂得各個國家的飲食料理。
每天中午是顧氏集團員工興致最高的時候。在那裡不僅有八大菜係可以選擇，還有西餐可以選擇。用他們的話來說，憑著這樣的美食，他們也願意在顧氏再乾二十年。
啪！啪！啪！喬依依將麵前的三個精品菜拍給了嚴子涵，附上文字：我們的工作餐，想不想吃？
嚴子涵正在用餐，聽見手機響了，掏出來看了一眼。
與他坐在一起用餐的幾個人都驚呆了。
“嚴教授，你有微信？”
“不是，這不是最重要的，你們猜我看見了什麼？我的媽呀！白首不相離！你居然取這樣的名字。”
“我瞧瞧！快讓我瞧瞧。”
幾人想搶嚴子涵的手機，然而無論是身高的差距，還是身手的差距，他們根本就近不了嚴子涵的身。
“今天想加班？”
頓時，幾人不敢造次了。
不過，心裡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搔癢似的。
“白首不相離。撲哧！”有人又一次噴笑。
孟小可露出陶醉的神色：“我們嚴教授談戀愛真是太蘇了。這是所有女人都想要的愛情啊！”
嚴子涵沒有理會他們，再次掏出手機，拍了自己的工作餐，附上文字：我的工作餐，不好吃。
旁邊的幾人更是一幅活見鬼的樣子。
老古董玩微信並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一臉的笑啊！一個大男人居然笑得這樣好看，簡直就是引人犯罪。
“教授，我們在一起工作多年，好像還沒有聚過餐。要不，改天聚個餐？”旁邊的青年試探道。
嚴子涵應了一聲：“嗯，我買單，你們去！”
孟小可與青年相視一眼，眼裡都是一幅失望的神情。
孟小可壓低聲音說道：“我有嚴太太的微信，改天我給她發條信息。隻要她去，咱們嚴教授還不得去？”
“靠譜。”
喬依依發了信息後就沒有想過收到嚴子涵的回複。那人一旦工作起來六親不認，說不定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
然而飯才吃了兩口，手機響了。她掏出來一看，居然是嚴子涵的回複，頓時笑了起來。
“笑成這樣，是男朋友的信息？”王秘書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媽，看著現在的年輕人談戀愛就滿是羨慕 。
“嗯。”喬依依回了一條信息，對王秘書笑了笑。
顧恒端著盤子坐過來，向兩人打招呼：“好啊，兩位美女。”
“副總？”王秘書驚訝。
“怎麼了？”顧恒笑得張揚。“看見我很奇怪？”
“是挺奇怪的。”王秘書笑道：“這個時候應該是副總和女朋友共進午餐的時候。”
“最近公司的事情多。既然是副總，那就要為公司做牛做馬，怎麼能在公司需要我的時候花天酒地呢？就算是紈絝，我也是最有責任心的紈絝。”顧恒切著牛排，笑容肆意。
“顧總好。”
“顧總好。”
顧旭帶著唐晟來到公司餐廳。唐晟指著今天的飯菜給顧旭介紹著。大廚聽見響動趕了過來，在旁邊做恭敬狀。
“你們繼續用餐。”唐晟朝所有站起來的員工揮了揮手。“顧總就是來看看大家滿不滿意。不滿意就直接說。”
“滿意。”所有人異口同聲地答道。
這句話沒有一點勉強。要是連這裡都不滿意，那就沒有滿意的地方了。
顧旭挑了幾道菜，端著菜盤走向顧恒這邊。
顧恒見到他也不覺得意外。兄弟兩人坐在一起，不過卻沒有交流。
儘管如此，王秘書和喬依依還是覺得食不知味。王秘書用最快的速度吃完，然後站起來：“總裁，副總慢慢吃。唐秘書，喬秘書慢慢吃。我先回辦公室了。”
喬依依哀怨地看著王秘書離開。現在那張桌子上剩下四個人。
“喬秘書在18樓呆得習慣嗎？”顧恒突然問道。
喬依依看著顧恒：“習慣。”
“那就好。”顧恒將一小塊牛排放進嘴裡，細嚼慢咽之後，繼續說道：“我們總裁是有名的不懂憐香惜玉。你要是不習慣，我就把你搶回來。正好你不在，我都不知道找誰說話。”
“……”喬依依在心裡吐槽：就算我沒走，也沒有天天和你說話。不要引起誤會好嗎？“總裁，副總，唐秘書，我吃好了，你們慢慢用餐。”
下午4：50。喬依依正在收拾東西準備下班，顧旭和唐晟走了出來。顧旭在她的身側停下來，看著她半晌。
“總裁，有什麼事嗎？”喬依依被他看得渾身發毛。
“你懂得法語？”顧旭問道。
“是。”
“今天晚上要見一個法國供應商，你跟上做翻譯。”顧旭說完，繼續往前走。
喬依依認命地提起包，在其他人羨慕的目光中跟上顧旭。
她剛走，其他人便說開了。
“喬依依不像他們說的那樣。瞧她今天的表現，還是挺有潛力的。再看她懂得幾個國家的語言。咱們顧總特彆重視有能力的人。我看啊，這個喬依依的前途不可限量。”
嚴父和嚴母又沒有回來。房間裡空蕩蕩的。
嚴子涵打開客廳的燈，看著空曠的房間，向來極少有情緒的他難得的露出不高興的神色。
像個沒有吃上糖的孩子，那表情委屈極了。
打開冰箱，裡麵也是空的。女主人最近忙工作，許久沒有在家裡開過火了。哪怕是早上也沒時間做早飯。
有多久了？
好像從那天中午發了信息之後，他就很少見到她。她每天回來都像是很累的樣子，洗漱完之後就休息。那時候他要麼在整理資料，要麼還沒有回來。等他想找她的時候，她已經睡著了。
叮！沉寂幾天的手機響了。
嚴子涵看了一眼，眉頭皺了起來。
——我今天晚上在酒店睡，就不回來了。晚安。
嚴子涵看了看腕上的手表，上麵顯示：22：38。
他撥通電話。
半晌，電話接通了。
“喂……”
“你好，她上洗手間了。”接電話的是顧旭。
嚴子涵抓著手機的手緊了緊。他語氣平靜，眼神卻不平靜。
“那就麻煩顧總讓她回電話過來。”
“她來了。”顧旭看了一眼走進門的喬依依。“你男朋友的電話。”
喬依依覺得奇怪。顧旭乾嘛幫她接電話？
顧旭仿佛明白她所想，淡道：“你的手機和我的手機放到了一起，我以為是我的，接通後才發現是你的。”
喬依依現在也沒功夫計較這些。她接過手機，走出了房間。
“子涵。”
嚴子涵站在窗前，看著街道上的車水馬龍。在這個熱鬨的大都市裡，熒光燈從來沒有歇過，夜間的聲音也沒有停止過，但是他卻感覺到了孤寂。
所有的浮燥在聽見喬依依的聲音時消失，煩燥的心情也好了些。
“為什麼不回來？現在還早，我來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