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放就是那個任務中需要被拯救的小美人魚, 這多可笑,這多滑稽?
本來好幾個人都想笑了,但一看到陸放拿淒慘的模樣,也笑不出來了。
“為什麼魚尾巴被平整的切割掉, 你還能活著啊?”趙可可猶豫片刻,才低聲問出口。
“不知道。”陸放臭著臉沒好氣的回答。
“手。”何深深命令了一聲。
“可能人魚就是不老不死的物種吧。”陸放斟酌著,一邊聽話的抬起手任由何深深將他橫抱起。
他金色的長發宛如發光的瀑布,此時此刻也不知道是盧斯雪的水母身體亮, 還是他的頭發更亮一些了, 總之他看上去是極美麗的。
“你胸好大。”趙可可無不羨慕, 這般嘀咕了聲,眼睛老是忍不住往陸放胸前看。
“還、還挺白的。”許聽結巴了一下。
江池然嘖嘖兩聲, “飽滿如——”
“砰!”的一聲。
陸放一巴掌過去,江池然栽倒在地, “給老子閉嘴!!”這個動作, 讓他的胸顫了顫。
何深深:“……”打到我的臉了,還挺軟的。
烏臣一直跟在何深深身側,手心持續冒出綠色的治愈之光,“已經很久沒有流血了, 這個傷口很奇怪, 倒像是被特殊處理過的。”他作出這個猜測。
“有緩解你的痛感麼?”烏臣問。
“還好。”陸放也看了看,平坦的小腹之下, 淺金色的魚尾從肌膚之中長出, 一片一片緊挨著, 看得他這個密集恐懼症幾欲作嘔。
“那你現在是女的吧。”黎陽問。
陸放沒說話,就是臉黑了。
確實是女生的體重,何深深這樣橫抱著陸放,都沒覺得他到底有多重,反而覺得雙臂輕盈,陸放輕的仿佛沒有重量,如果不是他另外一隻手搭在她後肩上。
幾人互相打掩護,帶著陸放回了何深深的房間。
互相折騰這一番,天色都快亮了。
“你們回去吧,一會兒就來人了,小美人魚消失肯定會引起王子的重視,我們暫且還不能走。”
“魚尾沒有找到。”
大家讚同,就互相回了房間。
何深深把陸放放到床上,然後問:“餓嗎?”
陸放有幾縷金色的發粘在了臉頰邊,他煩躁的撩開,“不餓。”板著一張臉,“從沒餓過。”
從沒餓過?
何深深奇怪的看他,“那你是……”
陸放:“嗯,還用問嗎?”他往後倒去,躺在柔軟的床上,“應該是我過來之前給小美人魚喂得什麼東西,”說著陸放微微一頓,語氣莫名,“或許是為了保持肉質的鮮嫩。”
他意有所指,“我在水牢裡泡了那麼久,傷口都沒有腐爛發言。”反而像剛切開一樣。
“……不會是拿走你的魚尾是為了吃吧。”何深深剛說完就否認了,“應該不是,不然任務可能無法完成,係統不會創作必死的局。”
何深深開始在床邊走來走去思考問題。
陸放躺著仰頭看了一眼何深深,超天花板翻了個白眼,繼續躺好,“我要睡覺,彆打擾我。”
何深深沒聽見。
天色逐漸亮堂起來,果然皇宮開始嘈雜起來,何深深迅速滾到床上,把沉睡的陸放一翻,把他塞進被子裡,陸放被塞了個正著,睡夢中仿佛被勒了脖子差點窒息。
睜開眼睛之後想掐死何深深的心都有了。
何深深把自己也塞進去,順了順他的毛:“不是故意的。”
接著,陸放語氣帶上了幾分驚恐:“……你乾嘛。”
“脫衣服啊。”誰睡覺穿這麼厚的衣服?
何深深麻溜的把衣服都脫掉,隻留下一層白色的很薄的貼身衣物,然後鑽進被窩裡。
陸放:“……”不自在的挪開眼睛,默默看著床尾的一隻巨型花瓶,憋了會兒,金色長發之下的耳垂紅了,不過沒人看得見。
“不、不知廉恥。”他低罵了一聲。
話音剛落,就半個人被拽了過來,那人幾乎是半個身體都壓了過來,這是陸放第二次被何深深這個女人壓在身下了,他臉都綠了。
綠了之後又漲紅,漲紅之後歸於漆黑。
“彆說話。”何深深捂住陸放的嘴,“有人要進來了。”
陸放‘唔’了一聲,她的胸擠著他的臉龐,入鼻一股淡淡的馨香,他大腦霎時間一片空白,漲紅著臉,眼睛一翻差點昏過去。
先是傳來敲門聲,何深深沒有理會。
過了片刻,門外傳來侍女的聲音:“何小姐?我進來了。”
何深深仍舊沒有理會。
接著是門被從外打開的聲音。
侍女站在門口試探性往內看,隻看見灰藍色的細紗遮擋之下,床上的人似乎在沉睡,屋子內一片安詳。
“何小姐……您、您還在睡覺嗎?”侍女有些緊張,但門外有許多侍衛,說是要檢查每一個房間,水牢裡有個犯人逃走了,事情很嚴重。
但畢竟是女性的休息的房間,並且是王子的貴客,不能讓那些粗俗的侍衛直接進來。
所以負責這些人的侍女就成了首選。
床上的人動了動,傳來一道低低的迷茫之聲,半晌後細紗之後的麗影起來了,她與侍女隔著細紗對視,似乎還有些迷惑沒睡醒,她聲音有些沙啞:“是你啊,你怎麼在這裡?”
一句‘是你啊’讓侍女的心臟‘砰砰砰’直跳,“是、是我。”
她掀開簾子出來,白色的單薄衣物極其貼身,露出她美麗的肩膀,鎖骨纖弱,側臉線條流連,雙腿修長筆直,赤腳踩在地毯之上。
侍女已經什麼都看不到了,眼裡隻有一個她。
“發生了什麼?”她站在台階之上往下看,露出一個溫和的笑,甚至手輕輕撫在她發頂,似乎在安撫什麼。
摸頭殺!!
侍女窒息,氣溫霎時間上升,“您、您快、快回去吧,著涼怎麼、怎麼辦!!”太近了,沒有穿衣服!
或許她是因為她們都是女性,不需要這麼介意才這樣。
侍女迅速抬手捂住鼻子,“我、我這就、這就走!”心裡尖叫刷屏,掉頭就踉蹌著跑掉了。
“……?”何深深保持著摸頭的動作,僵著手半天沒動,“就這???”她準備了一肚子的說辭都還沒發揮呢,怎麼就跑了?
穿著現代典型睡衣睡褲的何深深傻眼了。
門被關上了,把自己縮成枕頭大小的陸放才放心的舒展了身體,他斜視一眼何深深,“怎麼你跟那女的之間怪怪的。”
“我也覺得怪怪的,她好像很怕我。”何深深聳了聳肩膀,“我什麼都沒乾。”天地良心。
何深深說罷,掀開被子要進去,陸放一手推過去,“離我遠點。”
何深深:“???”
陸放:“我不想跟你睡覺。”
何深深,“都是女的,你計較個屁。”她抓住陸放的手強行蓋被子。
陸放:“……”
兩人並排躺著,半晌後,何深深忽然出聲:“我能摸摸你的胸嗎?”
陸放火速:“不能。”
何深深:“好吧。”
你這個遺憾的語氣是認真的嗎?
兩個人睡了大概有四五個小時,一直到中午才醒來。中午午餐何深深隨便吃了點,然後偷偷帶了點給陸放。
陸放死魚臉坐在床上啃著麵包,“什麼時候演奏日。”
何深深看了一眼窗戶外,回答:“明天上午。”
“那隻有不到一天的時間了。”找魚尾的時間隻剩下不到一天了。
“總之,是在皇宮裡。”何深深無比篤定,“下午我們就出發了,你一個人在這裡行嗎?”
陸放想了想:“把我放衣櫃裡吧。”他可以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