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何深深的視線,季朝不著痕跡的看過去,跟何深深的對視上不過一秒,他就溫和著移開。
何深深覺得奇怪,她覺得這幾天季朝有些奇怪,好像是有心事,但仔細去看卻又好像沒有心事,男人心海底針啊。
何深深頗為感慨。
盧斯雪道:“從前季朝很討厭陸放學長,現在和他相處的倒是很好呢。”
“討厭?”何深深感興趣的追問,“看不出來啊。”
“看不出來很正常,”盧斯雪撇了撇嘴角,“如果不是我跟他從小一起長大的,我也看不出來,他從小心思就很深,表麵是看不出他真正的情緒的。”
“這樣啊……”何深深心裡吐槽,所以說嘛,眯眯眼的都是怪物。
“不過也有原因。”盧斯雪猶豫了一會兒,才接著道,“季朝的哥哥還在世的時候,他並不是這樣的性格,他現在倒是像他哥哥多一些。”
何深深聽到這話,心都下意識放緩了片刻,這個原因總是讓人唏噓,“是嘛。”她視線去追尋季朝,他在跟陸放鬥嘴,彎著眉眼笑眯眯的說話,都能把陸放氣的火冒三丈想打人。
“他哥哥以前也在瑞斯學院讀書,季朝會來這裡也是因為他。”
何深深奇怪了會兒,“他哥哥是怎麼……”她沒問全。
盧斯雪遲疑片刻,“具體我不清楚,好像是因為……當時的皇帝卡牌持有者校園暴力?”
“校園暴力??”何深深大吃一驚。
盧斯雪聳了聳眉毛,“看不出來吧,雖然的確都是一群有錢人,但當周圍的人身份都基本一致時,那大家其實跟平民也沒什麼區彆,再加上男孩子比較暴一些,從小嬌生慣養的很,個個都想當老大,當時的學校裡,各種年級紛爭、卡牌鬥爭鬨得很激烈。”
“季朝的哥哥是跳樓自殺的,但是我覺得他的性格,不是會輕生的人,但找遍了證據,的確當時季朝的哥哥是自己跳下去的,並沒有他殺的可能,事情就這樣不了了之了。”
何深深沉默了會兒,覺得這信息量有點大。
兩秒後,她問:“所以現在瑞斯學院,大家能這麼平和,對皇帝卡牌這麼敬畏,並不隻是因為卡牌的階級製度?”
盧斯雪點頭,“你可以這麼說。”
“現在在大家眼裡,皇帝卡牌持有者是陸放學長,而且啊……”盧斯雪想了想,“陸放學長的脾氣,看起來是不是就是那種殘忍的反派?如果有一天他也把人逼的跳樓了,學校裡的人一點都不會感到意外的。”
“但他不是這樣的人。”何深深認真的否認了這一點。
“我也這麼覺得,但很多人都不了解他啊,季朝之前也不了解。”
“所以季朝討厭陸放,是因為把仇恨轉嫁到陸放身上了?”何深深如此問道。
“這個倒是沒有吧,我覺得季朝能分得清的,報仇肯定得找當事人啊,陸放又不是當時的那個皇帝陛下。”
“不過那個男的消失了倒是真的,當年的事情我也不太了解,聽說出國了,這麼多年都沒有回來過。”
何深深沒有馬上說話,她第一時間想到了原著中,陸放為什麼會被趙卓明打敗,原因原著沒有提,所以趙卓明是怎麼做到的何深深也無從得知。
會跟季朝有關嗎?
可是盧斯雪說的又那麼篤定,倒像是何深深多想了似的。
況且……現在季朝也知道了皇帝卡牌持有者不是陸放,而是她何深深。
季朝,究竟厭惡的是與那個害死他哥哥的‘凶手’同類型的人,還是……這張皇帝卡牌呢?
畢竟,所有罪孽的根源,都是這種階級卡牌所賦予學生的先天優勢。
不過……沒這麼幼稚吧,就算把皇帝乾掉,也沒什麼意義啊,這都不是那一屆的學生了。
何深深搖了搖頭,朝那邊走過去加入進去。
然而,到底還是起了一層警惕之心。
“在鬨什麼。”何深深淡淡的問了一句。
陸放立馬湊了過來,“江池然把我手套拿走了,欠不欠打?”他腫成豬蹄的手分外顯眼,引來不少憋笑的聲音。
許聽問:“你到底乾了什麼,芳芳竟然會下這麼狠的口。”
陸放白了他一眼。
“我想吃那個。”陸放用豬蹄手指了指透明盒子裡的炸蝦,何深深看了他一眼,用筷子夾起,沾了沾蜂蜜芥末醬遞到陸放嘴邊。
陸放一口吞掉,然後迅速湊過去親了一下何深深的臉頰,導致她臉頰上沾到了一點點蜂蜜芥末醬。
蛋黃色的,看起來還挺可愛。
陸放又笑了。
何深深抬起手,陸放立馬縮了縮脖子。
何深深問:“我有這麼凶嗎?”
陸放小雞啄米點頭:“嗯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