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深深跟著抬起頭看去,隻見深海頭頂,漂浮著一個龐然大物,它有著肮臟的墨綠色軀體,形似大型章魚,卻遠比章魚恐怖得多,腦袋是光禿禿的,綠色的眼睛似惡魔,鼻子的部分,順著長著密密麻麻數不清的墨綠色觸手,它沒有四肢,手與腳的部位全都是又粗又臟的觸手。
背部長著一對同色的翅膀,翅膀像極了惡魔的蝙蝠,翅膀煽動著,它發出一陣憤怒的哀鳴。
何深深瞳孔一縮,盯著它無法移開,她開始顫抖,大腦一片空白,腦中全是超出自身所能理解的怪相,電光爆炸,各種碎片侵襲。
一隻手過來捂住她的眼睛,另一隻手放在她腦袋頂上,陣陣溫暖從手心往下傳遞,緩解著她幾近崩潰的神智。
在san值馬上要歸零之際,陸放將她強行拉了回來。
“何深深,你看著我。”耳邊有他的呢喃,何深深睜開眼睛,看到的是陸放的臉龐。
“其他人閉上眼睛。”
許聽都聽話的閉上了眼睛。
何深深隻看得到陸放的眼眸突兀的亮起一隻魅惑的紫色,“我帶你離開這裡。”他在她耳畔承諾,說罷,再次捂住她的眼睛,將她圈在懷中。
發生了什麼,何深深並不知道。
抱著她的那個人還是人麼?應當不是了吧?
她察覺到貼著她後背的是一些觸手,偏偏他的聲音近在咫尺,他非常理智,並沒有被奈亞蠱惑的可能,還是說他可以自由使用外神奈亞的能力。
這又是如何做到的?
奈亞在陸放的體內,笑道:“星之眷族啊……克蘇魯最忠實的仆從。”
“看清它長什麼樣子了麼?拉萊耶之主克蘇魯也長那個樣子,唔,隻是體型要比他大上無數倍。”
“怪不得這麼廢。”陸放冷哼一聲,動作絲毫不紊亂。
奈亞不置可否,“你可以試一試我的仆從的戰鬥力。”
他的語氣倒是有一股倨傲,陸放嗬嗬一聲,“我即你,你的仆從,不就是我的仆從麼?”它們敢打過來?
半晌後,奈亞聲音愜意道:“你不必那般嫌棄那些肢體,我雖然附魔你身,但你化形時催生出來的外肢皆由你自身的肉身幻化出來的,換言之那都是你自己的身體,並不是我的。”他指的是那些正聽從陸放行動的觸手們。
“對了,這種形態對我們來說最舒適,不知道你們人類如何想,”奈亞一頓,“不過,這種形態下的X.交能將快.G放大數百倍,你可以試一試噢。”他笑眯眯道。
“你的媳婦不正在你的懷中麼?這時候乾了什麼彆人都看不到呢。”
陸放的動作肉眼可見的一滯,立馬翻臉:“你閉嘴!”迅速炸毛。
整個人,包括觸手都開始滾燙起來。
“我不是那種人!!”
“可是,你的精神體好像很誠實呢。”奈亞笑眯眯,“哎呀,你的CS們似乎有自己的想法,伸進她的雙t裡了呢,試著向前靠過去,就會收獲快樂哦。”
奈亞惡劣的故意引導,陸放本身就是沒經曆過這種事情的青澀男生。
何深深聽不見他們的交流,掙紮之中,身體的溫度在上升,她被捂著眼睛睜不開,但身體卻緊繃的很,被碰了一下整個人都快要燃燒了,渾身無力,她惱怒大叫出聲:“陸放!!”
雙腿蹭著,不住往後退縮。
零點一秒之後,‘唰’的一聲,外神形態被陸放強行收回,他接住深海之中的何深深,將她橫抱住。
何深深捂著裙擺,紅著臉惱怒,‘啪’的一聲賞了陸放一巴掌,“變.態!”
陸放頂著巴掌印,支吾了一會兒,“……我……我沒把持住,就是挺軟——”
“再說一個字你就試試看!”何深深掐住陸放的臉使勁兒扯,“你是[嗶——]嗎!!”她咆哮出聲。
其他三個人一頭問號,並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往上看,星之眷族已經敗落,陸放不知道做錯了什麼,一臉心虛,帶著幾個人往上遊去,許是他現在還沒有完全收回外神狀態,一隻眼睛是紫色的,導致其他的深潛者不敢靠近過來。
出了海麵之後,陸放第一時間就召喚了他的仆從,從海麵上看外麵,天空是陰沉的,灰蒙蒙的,似乎要下雨。
不多時,遠處傳來一聲尖銳的鳴叫,空氣被閃動引起一陣氣流,不一會兒何深深的頭發居然都乾了。
終於來了,大家抬起頭。
那是一種巨大的鳥,翅膀碩大,扇動一下就能刮起大風,外表乍看像是放大了百倍的蝙蝠,但仔細一看,它長著的分明是馬的頭,軀體比大象都要龐大,裹著一層堅硬的鱗片,皮膚肮臟,兩隻爪子堅硬鋒利。
“這是什麼?又來?”烏臣吞咽了一下口水。
陸放卻道:“夏塔克鳥,聽我指揮,沒事。”說罷,他兩手並用,直接把其他三個人丟到了空中。
江池然嚇得嘰喳的亂叫,一下跌到夏塔克鳥的背上,鋒利的鱗片劃傷了他的手臂。
烏臣坐穩後,嚇得臉色都白了,鎮定下來後,幫助江池然治療他手上的傷。
陸放抱著何深深躍起,立在夏塔克鳥的頭上,放下何深深之後,他輕輕摸了摸它的腦袋。
奈亞這時候出聲,“夏塔克鳥脾性反複無常,如果你不交代它的話,唔,它可能會帶你們飛躍宇宙,去往混沌寶座前。”
陸放看透了奈亞,“你說的是你自己吧。”脾性反複無常什麼的。
奈亞:“誒……”他拉長了尾音,似乎承認了。
“我們現在離開了,那怎麼樣才算完成任務?”許聽問。
何深深眺望遠方的天空,“相傳,當群星的位置正確時,拉萊耶之主將會從長眠中蘇醒,再次支配這片土地。”
說罷何深深看了看天空,“跟以往的任務沒什麼差彆,平安度過那一天,不被那些東西抓回去,就算完成任務。”
“那就行。”眾人點了點頭。
陸放讓夏塔克鳥找尋了一處安全的山洞,降落後鳥兒就飛走了,大家在附近找了點吃的,點了火取暖。
“看樣子要下雨了。”
這話可真沒錯,剛說完,傾盆大雨就來到,沒辦法眾人隻好回到山洞裡重新生火。
圍繞著篝火坐著,沒一會兒,一整天受儘了驚嚇的幾個人就昏昏欲睡,互相靠著彼此陷入睡眠之中。
何深深坐著,旁邊就是陸放。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也並不困乏。
過了會兒,何深深冷冷道:“你要是再不老實,我就把你的觸手們都剁掉,”她轉頭看向陸放,“每一根。”一字一句的說出最後三個字。
陸放打了個冷顫,若無其事道:“我在你心裡就是那種人嗎?”
話這麼說著,但悄悄把剛剛探出去要靠近何深深腳腕的觸手默默收回。
“看來你現在很習慣你的那些觸手們了,那我也得習慣不是麼?”何深深亮出鋒利的彎刀。
陸放:“……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