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循聲看去,原來是溫寧舉著點滴瓶從病房裡出來了。
李桂枝一見她出來了,霎時便來了精神,也不撒潑了,一股腦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指著她罵道:“死丫頭,白眼狼,是誰辛辛苦苦養了你們娘仨這麼多年,啊?你竟然說我撒謊,你那些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還全鎮第一呢,連尊敬長輩都不知道麼!”
溫寧似乎被李桂枝嚇到了,瑟縮著往許冽身後靠過去,隻露出一張黑瘦的小臉,滿是淚痕。
在場之人看了看可憐兮兮的溫寧,又看了看張牙舞爪的李桂枝,心中的那杆稱,立時便傾向了溫寧。
李桂枝當著這麼多人的麵還能這樣辱罵孩子,可見在家裡是個什麼模樣。
“這都什麼年代啦,還有虐待小孩的哦,你們看看,這孩子可真瘦啊。”
“就是說啊,又黑又瘦,真可憐。”
人群中響起此起彼伏的議論聲,李桂枝這才回過神來。
她暗暗咬了咬牙,裝出一副慈愛的樣子,對溫寧道:“嬸子就是一時氣極了,寧啊,彆害怕,跟嬸子回家,前兒宋大夫不是都給你看過了,說沒啥事了麼,這鎮醫院可不是咱們能住得起的。”
“宋爺爺說了,讓你們帶我來醫院檢查,可你說我是個賠錢貨,不能再花錢了,所以才不帶我來,二嬸,我沒有不尊重您,可是老師說了,做人要誠實,我爸因工傷去世後留下的三萬塊賠償金,您不是存在鎮銀行了嗎,可您怎麼能騙孫伯伯他們呢。”
溫寧聲音不大,但一字一句說的清楚極了,模樣無辜又真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