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子沒人再敢托大,該拔劍的拔劍,該拿刀的拿刀,皇甫家一眾高手嚴陣以待。
李鬼手從沒有自吹自擂的癖好,這群高手確實和他在伯仲之間,真要是以死相拚,他占不到多大便宜。
之所以能夠在這裡悠哉地放話,那是因為皇甫家這一群人有致命的短板,那就是皇甫小媛,他們的三小姐。
倒不是說皇甫小媛武功低,單論武功高低,她甚至還在這群人裡排行靠前,隻是她的身份太特殊。
若是她折在這了,哪怕這群人殺了李鬼手也是輸了,投鼠忌器,他們不敢逼李鬼手出全力,自然,他們也就無法全力以赴,所以李鬼手才可以儘情在這說道。
“當年爺說話確實不太好聽。”
沒想到,李鬼手的第一句話竟然是服軟,可是還沒等皇甫家的人回過味,第二句話就讓他們臉色鐵青。
“不過爺確實對你姐姐有意思。”
“惡賊,還敢口出狂言。”皇甫小媛氣得直接將斧擲出,但卻被那李鬼手用刀輕鬆磕飛。
李鬼手無謂笑說:“江湖兒女,敢愛敢恨,有什麼說不得,隻不過爺那時候也沒想到你這丫頭脾氣這麼衝,後來事情都鬨大了,大家打出真火,結下血海深仇,這才沒法收場。”
說到這,他又是輕歎一聲,問道:“這些年,你姐姐可還好。”
“你若死,她便好。”皇甫小媛沒有任何理由說服自己對麵前這個人報以原諒的可能,她隻想把斧頭插在對方的頭頂。
“這話你還是留著——”話音未落,李鬼手驟然色變,蝗蟲一樣鋪天蓋地的箭矢毫無征兆地出現在他們的頭頂,他手中樸刀左劈右砍,刀光繚亂,叮叮當當地如打鐵一般。
那邊皇甫家也被波及到了一些,有一供奉將背在身後用黑布包裹的長條狀物取出,竟是一把巨大的鐵傘。
他擋在皇甫小媛身前,鐵傘一轉,那些箭矢儘數被擋下,其他幾人也各顯其能,這邊邊角角的一些箭雨,根本傷不了他們。
可下一秒,一陣令人牙酸的恐怖聲音響起,三根巨矢如飛竄的黑色的巨蟒,張口撲來。
......
樹林裡打得熱鬨,樹林外更是人影攢動,方才錦衣衛鬨出來的聲響全城都驚動了,此時的陸寒江正一個人騎著馬,不徐不疾地朝著樹林內去。
轟的一聲,一根水桶粗細的大樹被斬斷,橫在路中,四周閃出幾個人影,手裡各自拿一把長刀。
為首那人盯著陸寒江的身上的錦衣衛服飾,眼眸微眯:“銀袍,是千戶。”
陸寒江勒馬,看向那幾人,在這個時候出來攔錦衣衛,必然是萬刀門的餘孽無疑了,剛才滿城的錦衣衛和捕快都朝著樹林飛奔,他們找過來不奇怪。
為首的正是王老九,那位被通緝的刀客,他道:“不知是哪位大人當麵,我家門主與錦衣衛素無冤仇,大人何不退一步,以免我們這些粗人沒分寸,傷了弟兄們。”
“哈哈哈......”
陸寒江沒忍住笑出了聲,好一會,他止住笑,道:“多少年了,萬刀門的膽子還真是一點沒變小。”
“那我們就得罪了。”
萬刀門幾人一擁而上,王老九一馬當先,一刀劈向陸寒江麵門,後者隻是輕飄飄地伸出手一握,他的刀便再無法前進半分。
哢嚓。
在王老九呆滯的目光中,他手中的刀,被陸寒江徒手握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