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這裡,大概已經暗戳戳在心裡紮小人了,那邊和他一塊來的商蘿可無聊壞了。
粘上兩撇胡子裝男人這事,她也不是第一次做了,跟著錦衣衛來到京師之後,她就被四皇子遣人送到了一處豪華的園子裡,比她在江南住著的要強上千倍不止。
看這架勢,還以為四皇子是自己的生父,畢竟他年歲也不差多少,今年似乎三十有五,可問了之後才知道,不是。
這四皇子居然也是自己“父親”的好友。
商蘿現在舉目無親,又無處可去,便暫時在京城裡住下,今天四皇子說要請陸寒江赴宴,她自覺地也算熟人,便說著也要來。
隻可惜,來是來了,可是樂子一點沒尋到,首先,這四皇子說的信誓旦旦,結果人家想都沒想就放了他鴿子。
其次,這醉花館的姑娘們的確都是難得一見的美人,可惜商蘿玩不過,一眼就被看穿了女兒身,反被人家一頓調戲,這讓她很是難堪。
“想必還是我這皇子名頭不夠響亮,那陸千戶看不上罷。”四皇子自嘲一笑,滿飲手中酒,姿態倒是瀟灑。
不過他心中卻似烈火烹油,那日,喬十方出麵領走商幾道的兩個孩子,想必那陸寒江自然能夠明白他們之間的關係。
他本想要今夜試探一番,就好比他和喬十方的關係好的人儘皆知,陸寒江是指揮使孟淵的得意下屬,這件事也是大家心知肚明的。
所以,為了今夜,他還特地帶了商蘿來,這姑娘的身份,也是一張可以打的牌,四皇子自信滿滿地準備好了一切,卻未曾想,陸寒江連牌桌都不上,這下他犯難了。
不怕他獅子大開口,就怕他連談都懶得談,是陸寒江自己的主意,還是他動作太大,已經驚動了指揮使孟淵?
這邊四皇子假裝鎮定,心下翻騰不斷,那邊商量確是無聊到打哈欠。
兩手托著腦袋的商蘿,目光定定地看著他,她突兀地嘟囔了一句:“我覺著,那倒未必。”
“哦?”四皇子看著她,問道:“商......公子,有何見教。”
“小陸這人挺不錯的,他應該沒想故意落你麵子。”商蘿說道。
傳聞陸寒江老謀深算,為人城府極深,他在名冊上玩的手腳,至今為止,讓人還是弄不明白他到底是二十的天驕還是四十的老鬼。
聽說這商蘿和陸寒江一路上相談甚歡,說不準有些事情他不知曉,所以沒法子去推測這個人的行為,沒曾想,這姑娘看著稀裡糊塗,卻還有如此七竅玲瓏心,真是人不可貌相。
如此想來,四皇子心下震動,當即正襟危坐,問道:“如何講?”
“可能隻是他突然覺得路太遠了,臨時就不想來了吧。”商蘿一本正經地說道。
“......”
四皇子眼角微微抽搐,這貌似還不如他有心放鴿子!
......
順手放了四皇子鴿子,陸寒江倒沒有放在心上,這種事他乾的多了,也就是習慣了。
從公公那敲了一筆,陸寒江作為千戶,自然拿走了最大份,都說這人窮誌短,錦衣衛也是人,自然不能免俗。
本來還有些緊張的錢兜,突然就寬裕起來了,於是他又訂購了一批機關木,上回研究的那機關大全似乎還真的有點東西,他已經做出了一點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