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說一啊,喬十方這個人,要是做對手那絕對是沒得說,武功高不墨跡,就是莫名其妙有點潔癖和話癆,昨天不小心跑了個張讓,也是運氣成分占一半。
不過這個人嘛,這個要是做朋友的話,那是真的太糟糕了,因為這家夥的嘴從來都沒有個把門的,眨眼間就把自己人都賣光了。
你來我往才叫朋友,你一個人在那裡巴拉巴拉地,這叫自我意識過剩,最後除了能感動自己,什麼都得不到。
“四殿下與我,正道,魔道,陸兄應該知道,我們的人手到處都是,”喬十方上來就是直入正題,半點廢話不講:“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陸兄,你開個價吧。”
“佩服佩服,未曾想,喬賢弟的場子竟鋪的這麼大。”
陸寒江表麵意動,內心卻頗為不屑,真的要是到處都是你們的人,昨天能出那樣的醜?彆的不說,魔道一脈,他們安插的人現階段看來基本無用,甚至於,恐怕根本都不是一路人。
“且容我說句老實話,江湖廟堂雖說不得涇渭分明,但若是就憑這點本事,想要動那些心思,怕是太高看了自己。”
這絕對是陸寒江對喬十方最善意的勸告了,整個北直隸不好說,但京師之內,能動刀的隻有官差,敢上房的隻有錦衣衛,江湖的勢力不論高低強弱,冒頭就是死。
喬十方這群人,不會真覺得,憑借結交一些江湖勢力,就能對那個位子有想法吧?
“陸兄所言,小弟自然知道,不過這世間之事嘛,並不絕對,”喬十方似乎有著某種自信,他從容道:“將來的事情,誰也說不準。”
“儒以文亂法,而俠以武犯禁,”陸寒江放下了手中茶,道:“聽聞賢弟以前也是讀過些書的,不知可讀過這兩句?”
“自然讀過。”
“如何理解?”
“狗屁不通。”
難得聽喬十方爆了句粗口,他道:“天下間的亂臣賊子多了去了,區區儒俠二字哪裡值得他人譏評。”
陸寒江看著又一壺茶煮開了,卻沒有再坐下去的想法,他道:“既然如此,那就提前賀賢弟一聲喜,來日若得高升,莫要忘了舊友。”
不怪商幾道見麵就賣隊友,跟著這樣的主子,便是上了船也得擔心扛不扛得住風浪。
“陸兄,話都說到這了,你若是不給個態度,在下如何與殿下交代。”
陸寒江不想瞎摻和,但喬十方可不敢就這麼放他走,他說道:“陸兄可知,錦衣衛上下,小弟最佩服的人就是你。”
陸寒江啞然,他左右環顧一圈,說道:“這裡沒有旁人,你大可正經點說話。”
“非是吹捧,事實便是如此。”
喬十方說著,一隻手按在那沸騰的茶壺之上,說道:“我入錦衣衛得有十多年了,在這裡待著的日子要比陸兄稍長一些。”
陸寒江目光掠過那被壓緊了蓋子的茶壺,也不說話,等著喬十方的下文。
一邊觀察著陸寒江的反應,喬十方接著說道:“是人都有欲望,你看那些個千戶,鎮撫,有愛財,有愛權的,有喜歡美人的,好賭的好嫖的,隻要用心去查,總會有馬腳可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