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做了鎮撫,陸寒江臉上的笑容是一天比一天少,從前當個千戶自由自在,哪裡會有這麼多的事情要處理。
旁的都好說,邊廣和薑顯天天樂此不疲地加班,總是能夠把繁瑣的工作一絲不苟地完成,且甘之如飴,但人手不足的問題終究是繞不過去的。
六個千戶的缺口,北鎮撫司被安排了四個名額,哪怕吧他手下的一個百戶兩個副千戶都預備上,仍是差上那麼一人。
這都琢磨了大半月了,依舊沒有合適的人選,陸寒江手裡的積木都快要磨掉色了。
“唉。”
陸寒江長籲短歎,起身伸了個懶腰,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嗯,該下班了,剩下的事情還是留到明天去考慮吧。
“大人。”
“......說吧。”
以前怎麼沒發現,薑顯這老小子這麼討人厭,總是在他要不當值的時候給他找事情,陸寒江硬邦邦的臉色就差沒把滾蛋兩個字說出口了。
薑顯跟了他這麼多年,如何能不知道陸寒江的想法,於是他自然不敢多廢話,直接把手中信件遞過去,說道:“大人,喬家送來一封書信。”
好歹算件正事,陸寒江的臉上的不耐淡了不少,他接過書信,上麵不過是一些日常的問候,字裡行間卻用藏頭的方式留下了見麵時間地點的暗號,看來這信應該是奚秋送來的。
“知道了,”陸寒江見薑顯沒有退下的意思,便問道:“還有何事?”
“是關於那季百戶,”薑顯猶豫了一下,看了看陸寒江的臉色,然後才說道:“前兩日收到消息,風雲鏢局窩藏朝廷欽犯,季寧上門拿人,現已全部送入詔獄。”
“就這?”陸寒江看著薑顯的眼神很是不善。
薑顯連忙道:“回大人,那風雲鏢局背後的金主是一名叫劉駟的,此人是四殿下的家奴。”
“......又是他?”
陸寒江眉頭一皺,問道:“四殿下派人來錦衣衛要人了?”
“是的,”薑顯頓了頓,說道:“來的是四殿下府上的管事公公,直言要見大人。”
“你是覺得我很閒?”陸寒江大感無語,怎麼他手下這班人,升了官膽子反而更小了。
“卑職不敢。”薑顯連忙低頭認錯。
“嘖。”
陸寒江很是不爽地咂了咂嘴,對於這四皇子,說實話他隻覺得這人就是個大冤種,那喬十方就是拿他當擋箭牌,好為羽殿下打掩護的,除此之外,似乎半點用處都無。
不說彆的,那商幾道送來的兩個孩子,還有商蘿,若是操作得當,未必不能成為一張好牌,可惜這四皇子都沒把握住。
喬十方一沒,陸寒江不費吹灰之力就把三個人都轉到了北鎮撫司的手裡,錦衣衛上門要人的時候,那四皇子畏縮地像個鵪鶉,要不是商蘿嘻嘻哈哈不當回事,還以為他們這是去抄家的。
這一次正巧拿了他的家奴,不管是真的巧合,還是被人設計好的,暗地裡那些想要趁機試探的,恐怕都會忍不住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