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那持鞭的守衛朝著秋兒怒目瞪去,手中皮鞭啪地一下就抽在那丫頭的臉上,隻一下就將她抽歪了身子,在那瘦弱的臉龐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大人的名諱豈是你這等下賤之人可以隨意問的?”
守衛森然的目光倒是沒有讓秋兒改色,她依舊是視若無物,將歪曲的身子重新擺正之後,默默地看著陸寒江不說話。
守衛揚起鞭子又要抽下,這一次卻被陸寒江攔住。
“且慢。”
他製止了守衛揮鞭之後,又對秋兒問道:“你為何要知道本官姓名?”
秋兒神色淡淡地道:“袁家不過區區之地,大人想要對付不過一道指令罷了,何苦勞累錦衣衛安排人手偽裝潛入,小女子知曉大人所查之事,是因袁家而起,而非是對袁家而來。”
陸寒江不置可否,笑道:“繼續說。”
秋兒靜靜地看著陸寒江,過了片刻說道:“小女子好心奉勸大人一句,若是人微言輕,此事查下去遺禍無窮,若是位高權重,不妨問問你們指揮使大人,可還記得偃師之名。”
偃師——此名號一出,陸寒江幾乎可以確定,這秋兒必定是逍遙派中人,而且還是偃師留在京師的棋子,如此說來,他還真的和朔玄的勢力有關聯。
陸寒江知道的多,心下思量地複雜,那守衛可不懂這些彎彎繞繞,上去就是又一鞭子把秋兒抽倒,還狠狠補了幾下。
秋兒看著柔弱,性子倒是硬氣地很,這皮鞭一下下抽著的,陸寒江看著都疼,她愣是緊閉牙關一聲不吭。
“住手,對姑娘家怎麼就不能斯文點。”
雖是訓斥,但陸寒江語氣裡玩笑的意思顯而易見,他待那秋兒掙紮著起身後,才說道:“竟沒料到姑娘與指揮使大人還有淵源,可否說來聽聽?”
此話音落,秋兒眼中的不屑之色一閃而過,她道:“事關重大,恕小女子不能相告,此外,還想請大人高抬貴手,放了小女子和我家小姐。”
“單憑你一句話就讓錦衣衛放人,姑娘好大的麵子啊。”陸寒江似有猶豫,言語中帶著逞強之意。
秋兒麵露嘲諷之色,她道:“袁家雖小,卻關聯甚多,此事遲早會為指揮使大人知曉,大人若是不信,大可此刻去稟告一番驗驗真偽,也好過日後被責罰。”
這等言論的下場自然是被守衛用鞭子好好招呼,那秋兒雖被葫蘆似的在地上抽的來回滾,但眼中的譏諷卻是絲毫不曾收起。
陸寒江原地沉默了良久,似乎終於思考出了結果,他叫停了守衛,然後對秋兒道:“姑娘的話,本官自會去向指揮使大人稟告。”
說著,他又對一旁守衛吩咐道:“好生照顧著,千萬不可怠慢了,此人或得指揮使大人親自審問。”
這副前倨後恭的樣子,讓秋兒臉上的不屑之色更甚,這份自持秘密高人一等的傲慢一直持續到陸寒江自報家門。
“對了,還未曾告之姑娘。”
走到一半的陸寒江回過頭來,對著秋兒笑道:“本官北鎮撫司鎮撫使,陸寒江。”
“......”
秋兒的不屑僵在了臉上,她直愣愣地看著陸寒江一步步離開,屈辱感漲紅了她的臉,羞惱的話語脫口而出,回應她的卻隻是空落落的風聲......